碧螺寺。
“江先生,将军府的人的来了。”
将军府?想到江尘兰对林白避之不及的态度他觉得来着肯定不怀好意。
他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明日早来。
“你把这信送到丞相府去。”
那小和尚应了,便出去。
林白带了一个人说是他的朋友,刚从邻县办事回来,亲自接他,见着夜深,回府不太方便,只好在碧螺寺借宿一晚。
“一元大师,听闻寺中有一神医,我未过门的妻子正在他那儿养病,不知可否一见?”
方丈备了素面,回道:“这时江姑娘怕是已经歇下了,何况,男女夜里私自相见总归于礼不合。”
他僵硬的笑了笑,浅尝两口无甚香味的素面,接道:“只是担心她,又迫不及待地想与她成亲。”
林白将面推走,“大师未经世间情爱,自不理解男女之间情至深处的迫切。不瞒大师,这婚事一拖再拖,我也是着急。今夜之事,也只会有你我她三人知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我自不会败坏她的名声。”
说话间,后院传来响动。
林白提剑冲出去,只见一黑衣人急匆匆的从后院禅房掠过。
“谁!”
他叫来手下人,“你去追,我去看看屋内人有没有事!”
他动静太快,方丈刚反应过来他便已经冲进了屋子,眸里满是担忧。
“尘兰,你没事吧?”
他本以为见不到人,但此时床上安然无恙的躺着一位女子,他和那老者对上了
眼神。
那两者经历的风雨比林白浴过的阳光还多,一行善医者脸上沟壑里挡不住的肃杀之气,“何人擅闯禅院?”
林白道:“适才见行为诡异之人在后院动静,因一时担心所以失了分寸,请先生见谅。”
江诚一眼望去,林白的气质和仪态皆不俗,细细打量他低垂的眉眼,倒是想起了几位故人。
他历近七十五年风雨,识人自有一套,林白虽一眼瞧去一表人才,但孩子的气质和言语间少了真诚。
江城不计较,回道:“罢了,你且去歇歇吧。”
林白未动,轻轻张口,“先生,我,我想看一看尘兰。”
他进这屋后就觉得奇怪,出了好大的动静,江尘兰怎么没有一点儿反应?
林白走近江城一步,视线向那边探去,“尘兰得的究竟是何病?”
江城道:“我这会儿替她施了银针,已经昏过去了,大人不若明日再来,别打扰了江姑娘休息。”
林白不好继续耗下去,只好等到第二天。
可还未来得及探望,寺里突然就热闹起来。
江立桦见着了在远处的林白,重重嗤了一口气。
林白也赶紧跟过去迎接,问道他怎么会来。
“本相来看自己女儿还需向你知会?”
“晚辈也是担心尘兰,故而来探望,既如此,江大人不介意,晚辈便和你一同前往。”
江立桦侧身,“不必了,她病好了大半,如今已接回府里,待到一月后小女病体痊愈,和林公子成亲
时林公子自会见到。”
说完,江城带着盈喜从后院走来。
江府的管家见着盈喜立马责斥,“你这丫头,小姐走了都不知道!江府养着你做甚!”
不然说相国公府对下人好,连一个侍女都敢瞪着林白说上几句讽刺话,“这儿哪儿能怪我,自从小姐碰上林公子,怪事就多,昨夜寺里来了刺客,小姐今日才急匆匆的走,或许是怕阴暗小人又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江府管家看了一眼自家大人,对盈喜的话并没有要怪罪的意思,于是自己唱起了红脸,佯装愤怒:“你这丫头说话是愈发不知轻重!是在怪罪林公子吗?罚你半月月俸,赶紧给林公子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