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兰装作没听见,自说自的,“我瞧过了,那些人身手还行,和你当然比不了,但让李大人调教一番也大有用处。何况,他们身份特殊,现在都视你为恩人,必对你忠心耿耿,太子殿下这是因祸得福了。”
屋内一时安静。
江尘兰冷不防的转身看萧定安,“太子殿下,臣女现在也算和太子殿下有过命的交情了吧?”
萧定
安不语,憋住口里想吐出来的血,强撑着身子朝另一间房走去。
今夜一战,还是伤着了。
他回屋,急忙吐出血,拿出江尘兰制的药丸。
胸前伤口灼热,开始发疼。
他撕开衣服,粗暴的把创药洒在伤口上,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失力的躺在床上。
反思这几日,他行事太冲动了。
一不该带她来,二不该今夜来......
这女子手段果然深沉,短短时间就能让他放下防备心。
她知道那虎纹,又想以过命的交情拉拢自己,若今日也是一出戏,他又当如何......
江尘兰一点儿小伤没有,只是想不通。
萧定安一会儿温柔待她,一会儿又像是极为排斥她。
这人一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翌日,李彦盼星星盼月亮才盼到了萧定安追来。
士兵看着殿下身后跟着乌泱泱的人以为他被绑了,不自觉的散发出敌意。
萧定安的声音不像之前那般沉稳有力,他压住浑身不适说道:“李彦,这几百号人归顺,你这几日先带着。”
他的状态自然逃不过江尘兰的耳朵。
江尘兰正想上前关心,萧定安就走了,对众将士道:“启程。”
江尘兰拉住李彦,“太子殿下信你吗?”
“怎么不信,不信就不会带我来。”
“他不信我,却带我来了。
”
李彦算是比较了解萧定安的人,江尘兰只好逮着他问:“你们太子殿下性情变化无常。”
李彦摸着下巴。
怎么会?
他一向都是一个性子,做事果决却并不狠辣,对身旁人也是面冷心热。
李彦回道:“你展开说说。”
江尘兰:“......”
你丫就是想听八卦吧?
江尘兰作势佯装离开,偏偏李彦是个嘴碎的,平时和萧定安一起就憋得慌,好不容易有人主动找他说话他完全按捺不住自己。
他叫住江尘兰。
“他对人不信任,再平常不过。”
李彦叹叹气,有种母亲心疼儿子的悲悯,“他要是谁都信,早就死了千百次,你知道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还不到十五。”
李彦说的来了劲儿,“整天沉着脸,周边又没人,我看着都心寒,这才决定去当小太阳温暖他......”
小太阳说到一半就看到江尘兰给他使眼色。
李彦没懂意思,越说越大声,“他可不识好歹!对我那是......”
“你说谁不识好歹?”
李彦顿住,江尘兰捂脸,默默走开。
凄惨的李彦就这样被夺了马,以训练的名义跟着队伍跑。
终于下了山,队伍整顿,李彦半条命也没了。
江尘兰不死心的再次接近萧定安。
她就不信,还有人是石头做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