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的问题的,让我再想想怎么做……”
她看着眼前的树,停顿了一阵,才把手覆在了已经分不清是树干还是树根的上面。她并没有感觉到别的什么东西,就仿佛这只是一棵大树,一棵带着些许奇怪的气息的大树。
然而这却是一棵生了鬼,又以众生魂魄为食物的树。
顾年轻叹了一口气,道:“我的建议倒是你继续游玩,后面径直离开就是了。”他抬起头,望向了已然不成样子的大树,道,“这树邪得很,昨夜它还往四周释放了什么东西,也不知是能影响人的认知还是别的什么。”
昨夜的暴雨不应当引起任何关于人的传言,更何况是如此精准到某一个人身上,从而引起某个群体的躁动。
祝酌尘瞧了顾年一眼,道:“正因为邪门,就不能这么放着不管了。我需要一些时间,找到解决这个树对附近的人的影响。”她稍微顿了顿,又道,“亦或者说,是附近的人对树的影响。”
影响约莫是互相的。顾年默不作声地想。
如果不是这棵树带给人们的是财运,人们给出的是自己的魂魄和记忆,或许这听上去还是一个神明和凡人互相救赎的故事。
但是眼下的情况……顾年并不觉得这是一个什么好的故事,他倒是觉得这是个非常麻烦的事故。
岳韫归始终低头看着面前纠缠的树干和树根,许久都没有说话。到这时,他身上那股沉重的岁月感便显得极为明显,这使他看上去格外苍老。
顾年注视着他,并没有说话。他大抵能猜到这片故土对岳韫归有一种归宿的意味在其中,如果告诉了他这里阴差无法解决的事,也不知道他会作何感想。
“我想你也看到现在村上的情况了,”桐沫的声音把顾年从思绪中拉回了现实,她的目光从祝酌尘身上转向了顾年,道,“人们深信阴差的庇护,但是那些闻讯而来的修士却都带着极重的戾气,都一口咬定孟岚菘是阴差,扬言要祓除。”
顾年挑了一下眉,他的注意力都被那些修真者吸引了,他还真没注意到那些普通人是怎么一个说法。此时一听桐沫说,倒是觉得稀奇。
看得出来这棵树确实具有这种操纵人思维导向的能力,这可不得了。
他瞧了岳韫归一眼,此时才是觉得佩服:这人生于斯长于斯,心智未曾被影响分毫,还能潜心钻研刀术,属实不简单。
“那些人情绪被激化得很严重,聊两句就要吵起来。”祝酌尘嗤之以鼻,道,“很明显这阴差是想到那位神吏受了伤,借机煽风点火要对付她。”
岳韫归的目光转向了祝酌尘,又看向了顾年,沉声道:“那么,昨夜你们可得出了什么结论?那阴差是树生的妖吗?”
顾年稍微哽了哽,而后失笑道:“这倒是说来话长。那阴差确实跟树有关系,我的感觉是树里生出来的鬼。不过岳叔需要知晓,想完全除掉那阴差,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用轻松的语气陈述着事实,只看得岳韫归脸上的神色怔住了。
祝酌尘拿手在岳韫归面前晃了晃,道:“几乎是几乎,就算神吏不该管,我觉得我还是可以研究一下怎么解决的。”
顾年看向了她,无奈道:“芥斟,这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这么多人都没有解决过,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比前人更强。”
祝酌尘只是侧眼瞧了他一眼,道:“后浪推前浪是常有的事,前人都研究透了那还需要什么发展?”
顾年只得是脸上带着笑,无奈地朝着她摆了摆手:“那你尽管去想,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叫我便是。”
岳韫归沉默着听了半晌两人的对话,方才沉声道:“祝姑娘的好意值得泠稷山铭记,只是……”他的目光看向了顾年,“神吏也没办法解决此事吗?”
对于他的提问,神吏只是略微测过脸,瞧着他,声音缓慢而平静:“自信仰而生的妖鬼,信仰犹在,力量不绝,纵使我打他个粉身碎骨,这个阴差也会不停地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