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快醒醒,我们到了。”
邓息岭被粗使婆子叫醒,她难得睡好一觉,懒散地嗯了声,娇艳欲滴的面容配着青色长裙,就这声也是敷衍得别有一番风味。
美人出声,引人酥骨。要是有哪家少年郎见了,说不定会走不动道,来日登门只为了下聘礼求娶。
粗使婆子看着她,越发喜欢了:“姑娘几天吃食不多,该是饿着了,老奴知道长安的糕点盛名已久,这就去为姑娘买点尝尝鲜。”
邓息岭确实是饿了,摆摆手就让粗使婆子去买。
粗使婆子一下马车,就有两三个丫鬟进来伺候着,为她扇风,整理衣袖。
邓息岭迎着微风,听着长安城街道繁华的人声,思路越飘越远。
遵从父亲的命令,她从北辽来到长安城,就是为了投靠楚国的左丞相。
父亲是北辽节度使,当今皇帝为了更好的掌控节度使,设立了与之相关的监督官员。还美其名曰的为了节度使着想,有必要为了他们膝下长女联姻。
随着节度使膝下女一个接一个出嫁,就剩下了最首头的北辽节度使。
北辽节度使是第一掌权者,皇帝的心思谁会不懂,要收拾也是这头先来。
父亲两边烧火自知护不住她,就让她去找左丞相,以他们多年的情义来讲,左丞相会为她找一门好婚事,不用遭到皇帝的错点鸳鸯谱。
邓息岭没有从小和父亲的点点滴滴,她是几年前被父亲寻回来的。
人人都说她是走丢的嫡小姐,母亲还为此哭伤了身子,没几年就早早的去了。
也因此,找到她成了父亲的心病。
邓息岭没有以前的记忆,当时一身的重伤,睁开眼便是见到了父亲红着眼睛哭着说找到了女儿,她曾问过父亲自己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她老是会梦到有人温柔唤着“夫人”二字。
父亲却对此事支支吾吾,并不正面回答,反而是随便找了理由打发了她。
“姑娘,你快尝尝看。”这时,粗使婆子掀了马车前帘,献宝似的给她瞧糕点。
丫鬟们也在劝,“姑娘可快尝了,奴婢见这糕点做工精细,凉了就不好吃了。”
父亲为人正直,从不欺压弱小百姓,给她同来的奴仆都是顶个好的,都受过不少恩惠。
邓息岭捏了一块糕点,送进嘴里还不忘八卦道:“我初来长安城甚是无聊,你们有谁可以说说这里的趣事。”
“姑娘想听什么?”三个丫鬟左顾右盼,瞬间心领神会,知道她是想听些长安城的大事了。特别是给邓息岭扇风的丫鬟,边打着趣边说:“奴婢什么都不擅长,就消息特别灵,要是姑娘闷得慌,奴婢都全说了。”
“让姑娘解解闷。”
“好啊,我真想听。”邓息岭迎眸望去,这是准了。
若说长安城,那可是大富大贵,权贵臣子数不过来,门第氏族,天子脚下的路。
最让人热谈的不是别人,而是刑部尚书——元柏年。
元柏年出身寒门,却不比世家子弟差上一分,他年纪轻轻就大有作为,担任了刑部尚书一职,皇帝因此对他赞赏有佳,还表示要不是他娶了妻会把公主嫁给他。
邓息岭静静的听着,吃完了一块块的糕点,如实说道:“那个元柏年大人我见过,父亲给我看了他的画像。”
画像上青年风姿,乃乱人芳心。
丫鬟都捂着嘴偷笑,有人多嘴道:“姑娘见了该如何?他好不好啊,喜不喜欢。”
“我不知道。”邓息岭说不出来感受,“我只知道父亲让我找左丞相,他会选好人家给我。”
马车渐渐使去丞相府,半路因为她贪着吃多去买了嘴零耽误了不少时间,去时已经晚了。
从北辽来到长安,还是会想起近日来所做的梦,他的声音,还有他怀中的温度,如此的真实,却无从查找。
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