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铁骑就像秋风一样横扫了凉州。
匈奴人凭借着快马,快速穿插、快速集结、快速合围、快速突击,然后快速转战。仅仅七天,就粉碎了大新国四路出击的军事行动。
新国四路大军二十万人,一路被全歼、一路受重创、两路仓皇撤退。而对手仅仅是六万人。
出乎意料的是,十来天后,获得完胜的匈奴人却放弃了凉州,向漠南草原退却。
随着匈奴人退走的,还有新国战俘。大约有一百余人,都是边军将领。这些人除了衣冠不整外,几乎都没怎么受伤。想来是被包围后就没做过抵抗,反正能花钱赎人嘛。
秦云作为唯一一个受重伤的战俘,匈奴人安排了四个战俘用担架抬着他。
“我姓吴,单字勇。凉州吴氏!各位有礼了。”其中一个瘦瘦高高的战俘说道。提到吴氏,这个人有意无意地挺起胸膛,眼睛斜瞄了一下秦云和那三位。
凉州吴家据说祖上是从龙之臣,二百年来,号称凉州第一世家。门生故吏遍布北境,甚至与朝廷都有关联。
秦云躺在担架上,心想:“这位仁兄叫吴勇。吴勇,无勇,看这样子也未必有谋!”想罢随即闭上了眼睛。
抬担架的四人互报家门后,原来都是名门望族,甚至还沾亲带故,顿时亲切起来。吴勇家世最为显赫,也变得最为活跃。
吴勇低头推了下秦云,说道:“兄弟,你怎么称呼?”
秦云睁开眼,张嘴“啊、啊”了两声,又摇了摇头。秦云自知与他们没什么话可讲,索性假装不能发声。
看到秦云脖子上被呼厨泉掐出的黑紫痕迹,吴勇等便不再理会秦云。
长路漫漫,既然都是门阀世家子弟,不用说自然都称得上“文韬武略”了,在那河西谷地都有着各自的“英雄故事”。
四人随即侃侃而谈……
“各位都是边军的英雄!在下佩服!佩服!”在听完其他三人的“英雄事迹”后,吴勇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惭愧啊。我与匈奴人血战了五天,杀敌无数,终还是无力回天、矢尽被俘。”
吴勇声音平缓,脸上神情悲戚。
他一只手抬着担架,另一只手抬起轻放在额头上遮住自己的双眼。看样子就像是在遮掩自己的羞愧之情,只是动作略显夸张。
吴勇的眼睛从指缝中快速扫过那三位,忽得用捂脸的手猛捶自己的胸膛,大声说道:“遗憾啊!遗憾!不能与兄弟们同死!”此时吴勇眼里尽是悲愤之色。
就连躺在担架上的秦云都能感受到吴勇抬担架的手因悲愤而颤抖。
“吴将军不必悲伤,胜败兵家常事。将军回归北境后,必能一雪此辱!”一人宽慰着吴勇。
“吴将军,力战不屈,虽然被俘,但依然是我们北境的英雄!”另一位摇头晃脑地吹捧着。
“将军神勇!竟然坚持了五天!可惜箭支不足,否则定能冲破重围。”最后一位也不甘后人。
吴家显赫,如果能就此结交上,那可是因祸得福的好事。想来这三位都是一样的心思。
吴勇四人别看个个“肤白貌美”,还都挺有把子力气。抬着担架,边走边说,倒是很平稳。就是一路上互相吹牛加吹捧,让秦云感到厌烦不已。
要不是“王天荡”作为重要的“金主”,匈奴人怕他跑了,把他双手双脚与担架捆绑在一起,否则秦云早就捂上了自己的双耳。这时候的秦云真希望自己受伤的是耳朵。
“哪里!哪里!我的箭射尽了,又夺了一个匈奴骑兵的箭囊,射杀了一百…,哦,是五、六十匈奴人。”吴勇接着吹嘘着。
秦云听到这,觉得好笑,忍不住要笑出声来,只好轻咳了一下掩饰。
匈奴人箭囊是统一制式的,一囊二十支羽箭。这位吴将军竟一囊箭射杀五、六十人,真是空前绝后。
吴勇正说到兴头,被秦云咳声打断,很不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