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靳白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桑河,低声道:“管好你自己。”
明明已是冬季,周边的山体植依旧茂盛浓绿,壮观的一条大河贯穿其中浑浊而蜿蜒,在陡峭的山峰间随着航线一路延伸。
黄土漫天,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的女孩儿穿着一套极简的黑色工装服站在河边,背影看上去瘦弱又孤傲。
齐绍拿着装着午饭的餐盒走过来,对她说道:“过了这条河,就到南冶边境了。接头人已经安排了商船让我们过去。”
“你要去?”夏稚接过了饭盒。
特殊情况,齐绍也顾不上形象,打开饭盒扒拉了两口米饭,声音很低:“嗯。这两年南冶边境那边的人越来越猖狂了,现在不仅贩毒,而且还抢杀过往船只。我们打算这次直接干掉毒枭的老窝。”
帽檐下的细眉微微拧了起来,夏稚看着前面的几个他的同伴,问:“就你们六个人?”
“不。”他一边嚼着米饭,一边望着眼前的大好河山,眼里满是耀眼的光芒:“我们的身后是整个国家。”
两人刚把饭吃完,商船那边的人就开始催促他们上船了。
以前觉得吃食能果腹就行,现在嘴好像被池靳白养刁了。
夏稚咽下最后一口味同嚼蜡的茭白,把用过的一次性筷子插在空的泡沫饭盒里,对他说:“完事回来后,我请你吃顿好的。”
齐绍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儿,终于发现了为什么感觉这次的她跟以前不一样了。
那双冷漠又死寂的凤眼里好像有光了,也不再是孤注一掷的赴死心态,孑然一身的她也终于给了自己归路。
他咧嘴笑了,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好。”
今日有风,雾也很大,“安顺三号”和“帆和号”两艘船前后出发,一前一后的在波澜壮阔的河上流域行驶着。
坐在“帆和号”船舱里的齐绍给大家简单介绍了下身边的女孩子,“这是夏稚。”
年纪稍大点装扮成渔民的警察不满地看着她:“小小年纪不好好上学,跟来这里干嘛。”
倒是旁边一个跟他同样装扮的小伙子“啊”了声,“你是长京码头那天晚上的神枪手。”
在座的每个人都参加了那次长京码头的任务,自然知道那天有个很厉害的神枪手单枪匹马就干掉了把守仓库的众人,打量夏稚的目光也变得肃然起敬了。
没人说话,倒是他自己跟个话痨一样打开了话匣子:“你可真厉害,我们后来想找你一起参加庆功宴,队长不同意,没想到你居然是女孩子,队长把你藏得可真严。”
而后,他又靠近了夏稚一点点:“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百发百中?”
齐绍看着他身后人高马大的身影,用笑意掩饰脸红:“你当你师傅不在啊。”
他猛地回头:“师傅,你什么时候从厕所出来的?”
他师傅一巴掌拍在他头上,“厕所你个头,老子是去给你师母打电话去了,她下个月就到预产期,有些紧张。”
小伙子捂着头说:“师傅,你这次就不该来,到时候孩子出生的时候你不在,孩子长大了都不跟你亲。”
“歪理。”他这么说着,又用手摩挲着下巴上的胡渣,自言自语道:“不过我寻思着用一个月应该能收拾完这些杂碎了,还是赶得上的吧。”
另外一个穿着便宜西装的男人安慰道:“赶不上也没关系,到时候回去你孩子办满月酒,我办婚礼,大家吃完你家来我家。”
“小张啊,结婚照拍了吗?”
他挠了挠头,“没有,本来是说今天去的。”
“那弟媳妇得生气了。”
他腼腆的笑着:“不会,她爸妈都是警察,她从小就习惯了警察这种职业说出任务就出任务。她说她从小就给自己定了嫁谁都不嫁警察的标准,就是没想到长大了还是没有逃过我这个警察。”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