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瘦小的身体十分敏捷,似是竭力闪避,躲过了无数发子弹。她手上拿着一把抢过来的□□,在二十个人之间来回穿梭,趋退如电,没半分败象,从她抢里射出来的每一发子弹也都见了血。
九头蛇见一个个倒下的弟兄们,慌了神,手上的枪只剩下一颗子弹了,他见夏稚也没了子弹,干脆收起□□,打算用武力解决,既然不能生擒那就在此要了她的命。
他自信又自负,身形魁伟,手长脚长,趁着夏稚背对着他与人搏斗,握紧拳头一拳击在她的受了枪伤还在流血的右肩膀上,夏稚单膝跪在地上,腰板一挺,抹去嘴角的血迹,站了起来。
她用手肘打在身侧的人下巴上,对方下巴脱臼甚至喷出了血。
只一瞬,白下便觉得气息窒滞,他看到夏稚旋转侧身,跃起,一脚踹向一直站在她身手准备偷袭的九头蛇身上,九头蛇将手一拦,想与之隔开,却来不及了,自己的身体直接飞出了出去,“砰”的一声,一头撞在墙上,背脊着地,头破血流,狼狈不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
压着白下的人大概觉得他这个胖子起不了什么气候,放开他,连忙去搭救九头蛇。
结果他还未靠近,就被杀红了眼的夏稚身子往他的身边凑将过去,噗的一声响,一根不大的生了锈的钢筋从他左肩后直插了进去,她又向前一扑,直接将他钉在地下。
一刻钟的时间,像是修罗场一样,夏稚不要命的杀光了剩下的人,她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刮破了,甚至能看到里面一件单薄的T恤都湿透了,分不清黑色的布料上是冰冷的雨水还是腥热的血水。
垂在额间的发丝上在滴血,白皙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她独自站在天台上垂眸看着一地的尸体,像是蔑视又像是解脱。
白下看着她冰冷的目光,都缩着身子害怕起来。
察觉到地上的九头蛇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手上握着一把枪,夏稚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双凤眼里没有任何生机,她已经累到了极致疼到了极致,无力反抗也不想躲避。
枪声响起的那瞬间,警车的鸣笛声划破了天空。
白下的行动第一次快过了他的脑子,他没有多想,直接跑过去,帮夏稚挡住了那致命的一枪。
夏稚躺在全是血水的地面,望着灰白的天空,闭上眼睛之前看到了小小的夏童和年少的自己以及那个生物学上的父亲。
他说:“夜梦白发亲,欢笑携稚童。你们现在都需要一个新名字新身份,以后就叫夏稚和夏童好了。我前半生没有实现前面一句话,希望后半生可以陪你们一起笑着过每一天。”
这飘零的世界啊,这么微渺的小小愿望都成了奢侈。
台阶上的脚步声匆忙而又整齐,当齐绍和季昀然带着其他刑警来到天台口,举着枪准备按照之前指定的计划出击,但是上面实在太过安静,齐绍首当其冲推开了天台的铁门。
哪怕大雨冲淡着一切,浓重的血腥味还是扑鼻而来,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惨烈的画面震惊到发不出声音。
齐绍的目光落在那破碎的黑衣上,瞳孔紧缩,他跑过去把人紧紧的抱在怀里跑下楼,感受着她微弱的呼吸和冰凉的体温。
被临时拉过来救援的季昀然看到他怀里的人也为之一震,她脸上的血迹已经被雨水冲刷干净,露出一张精致却异常苍白没有任何血色的脸。
他拉住齐绍的手臂,问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齐绍没理他,而是一边跑下楼一边吩咐跟在身后的下属:“小孙,你留下协助季队办案,看其他人还有没有生命体征。”
“是,齐队。”
任昌年站在救护车和警车之间,他看着齐绍趔趔趄趄抱着一个人下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慌乱,他心下一沉,不顾下属注意安全的劝阻,迈开步子,跑了过去。
齐绍看着他,微喘的声音带着哽咽:“我来晚了,是我来晚了。”
昨晚沿河公路的九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