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身后刻意的咳嗽声打断了他余下的四个字,池靳白转过身看到任昌年一副防备的样子看着他,活像是一只猪在拱他家的白菜。
池靳白不以为意,甚至很有礼貌的朝他笑了笑。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任昌年还是一点都不想搭理这个长相过于妖孽的后辈,只好清了清嗓子温声对夏稚说:“袁教授在找你。”
“嗯。”夏稚淡淡地应了声,似乎并没有受到刚刚暧昧气氛的任何影响,只是手上的杯子都忘记放下来,拿着它直接快步离开了这个充满沉香气息的地方。
知道夏稚不喜欢人多的地方,任昌年特意让袁弘山在会客室等着,好在袁弘山也不喜欢楼下宴会的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乐得在这个会客室讨清闲。
夏稚走进来后,他没有刻意在意她现在的身份,更没有注意她身上的穿着,像往常一样直接交代道:“这件事也算是解决了,明天不会有人来检查,照常去实验室。”
“嗯。”
见对方依旧淡淡的,甚至有些清冷的样子,袁弘山双手负在身后,叹息一声:“唉,你这个小姑娘,明明有背景,也不知道该说你太低调还是太忍气吞声了。”
夏稚倒是十分难得的说了一句很长的话:“我是我,厅长是厅长。我是真的不在意这个实验成功算谁的,一旦免疫抑制剂研究出来,我会退出实验室。”
“什么?”袁弘山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有件事您有知道的必要。”
“是什么事?”
心里的那种不好的预感在听到她简短的回答后,直接变成了震惊,恼怒,惊叹,直至最后都成了心底的惋惜。
送走袁弘山,任昌年怕夏稚对于他擅自在众人面前说她是他义女这件事秋后算账,讨好道:“现在天色还早,跟我一起去看看夏童?”
“不行。”
“为什么?”任昌年心上一紧。
夏稚身上还穿着那条黑色礼服,她站在寒风中看着消失在影影绰绰树叶下的车尾灯,缓缓开口:“我去,他会有麻烦。”
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她的蝴蝶骨和十分消瘦的后背,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任昌年嗓子突然有些哑:“你不用考虑那么多,现在我在京州,可以保护你们。”
“护不住的。”女孩儿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格外苍凉。
“夏稚。”明白她的言外之意,他心下一痛。
“但你要护住夏童。”她转身看他,一双凤眼格外认真的等着他的承诺。
任昌年有些气愤地扭过头不去看她,说:“一日为弟,终生为弟。既然他是你的弟弟,就该由你自己来护着,不要想拿我当退路。”
夏稚眼尾上挑,似笑非笑:“你不是我义父吗?”
他最是受不了她这个终于带点活人气息的表情,任昌年败下阵来,“我会护他一生,但你必须要活着。”
许久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固执地盯着她:“夏稚。”
夏稚无视他的目光,遥望着天边的残月,低喃一声:“这条命不属于我。”
这条命是偷来的,它属于早已逝去的小女孩,它属于以命换命的七个人,它属于十七的无数个仇家,唯独不属于现在这个叫夏稚的人啊。
月亮被乌云遮住,像是无声的沉默。
“你是真的不怕冷啊。”
耳边低沉的声音刚消失,整个单薄的身体就被充满沉香味的白色西装包裹着。
夏稚一转头就看见了站在自己身边的池靳白,他把外套给她,自己上身只剩下一件黑色的衬衫,因为没有系领带,看上去一点也不沉闷严肃,穿在他身上俊朗挺拔浑然天成。
只是此刻他的脸上收敛了往日的笑意,看上去有些冷漠,微微蹙眉的样子更是让人有些触不可及的距离感。
夏稚觉得她还是更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