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才想起来怡华在哪。
第二天出门时,她自告奋勇地开了车。
车子驶出忒里斯小区,方可下意识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窝在后座的女人正看向窗外,眼底一颗红痣勾人摄魄,天生媚态,举手投足间尽显慵懒随意。
方可忽然觉得,她听姐不该坐在车里,而是该躺一把贵妃椅,嵌着金凤的那种。
她们出来时刚好赶上了早高峰的尾巴,车子在一条十字路口前被迫停住。
方可看着前面一望无际的车流,随口找了点话题:“姐,我们去怡华做什么啊?”
郁听像是被她这一声问拉回了神,反应了一下才开口回答:“去过个清明。”
“清明?不是还有一周吗,还早啊?”
车里倏地安静下去,只剩下一点听不正切的发动机转动的嗡鸣。
方可疑心是自己刚才声音太小,正犹豫着要不要再问一遍时,车后座忽然传来轻轻的一声“嗯”。
方可:“……?”
不是,嗯是什么意思???
她没忍住回了下头,只见郁听还看着车外,分明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她又探头往车窗外看,高楼耸立,车水马龙,毫无特殊之处。
“姐,”她小声喊,“你在看什么?”
好半晌,郁听回了句没什么,闭了眼。
车外漏进来一点鸣笛声,方可匆匆忙忙发动车子,跟着前车龟速移动起来。
她以为郁听只是没休息好,后面也不再多话,专心开自己的车。
然而等到了怡华,郁听却愈发怪异——
外面一直在下雨,映得整间屋子都阴沉沉的,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方可有些受不了,习惯性地要把家里的灯都打开,然后缩在沙发上放喜剧片看。
耳边响起经典前奏时,她才忽然想起自己正寄人篱下,匆忙踩了拖鞋去主卧找人。
自打开始下雨,郁听就把自己关在了主卧里,也就是她父母的那间卧室。
——其实也说不上是关,主要是人躲在里面不出来,吃饭都是她直接给送到门口。
最开始方可拿不准主意,就问了梁缇。
梁缇那边大概挺忙的,几个小时以后才回她:【快到清明节了,她爱怎么折腾就这么折腾,不用担心,她心里有数。】
方可盯着“清明节”那三个字出神。
清明节,扫墓,祭拜。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郁听没有家人。
如果不是粉丝,其实很少有人会关注到一个明星的父母亲人,或者说,他们会刻意隐瞒这些信息,为家人争一份安宁。
只有郁听是个例外,她从来没隐瞒过。
——孑然一身,她要这安宁也无用。
那天晚上,方可躲在被窝里查了一宿,搞清楚了郁听父母的事。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小丫头的眼睛都是红的,也不知道是熬夜熬的还是哭的。
了解了这些,她对郁听这一系列怪异的行为就有了解释。
她轻轻敲了几下主卧的门,说了自己想做的事,小心翼翼地询问:“可以吗?”
怡华是十几年前的小区,这么多年也没翻新过,房门并不隔音。
方可知道郁听能听见,就站在门口等。
等了半晌,没见回应。
房门却在她开口前的一瞬间被人拉开。
“听姐……?”方可愣愣地看着郁听。
“我没事,”郁听淡声安抚着她,除了脸色有点苍白以外,并无异常,“你想做什么就做,不用拘束。”
丢下这句,郁听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绕过她往外走。
方可追了两步:“听姐,你要出门?”
郁听脚步没停,动作很快地换鞋穿衣:“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