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季霜都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的时候,原本黑暗一片的车库瞬间亮堂了起来。
是周迭打开了前照灯。
“其实最早病好了以后我自己没怎么后怕,用我爸的话来说就是我成天嬉皮笑脸的。我真的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但后来洗澡的时候呛水、偶尔吃饭的时候也会呛到,就渐渐开始崩盘了,也因此会刻意放慢自己吃饭的速度,喝水也不那么频繁。”
不知不觉中,季霜的两只手都搓得热烘烘的,她终于松开被她蹂/躏得皱皱巴巴的小毯子,开始动手让它恢复平整。
季霜一边这样做着一边继续说:“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经常会呛到,就格外抵触,而且每次呛完都会影响到我的状态和操作。”
“但你最近的表现很稳定。”周迭说。
周迭一直觉得季霜对自己的要求很高,尤其是到了比赛场上以后。
季霜笑笑,又感觉到隐隐的疼痛,“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也幸好没有影响到我们战队进季后赛,不然我就成罪人了。”
周迭像是挨了一闷棍,有千言万语想说也都通通堵在喉咙口,说不出来。
他试图挑一部分想说的告诉季霜,可最终还是咽了下去,转而问:“那你怕黑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闻言,季霜明显一愣。她望着被前照灯照亮的车库墙面,莞尔,“没有,单纯因为我夜盲。”
季霜的夜盲程度是连她自己都觉得离谱的程度,她伸出自己的左手,边笑边说:“差不多是没有光线只能靠摸的程度。”
看着季霜试探前方物体的模样,周迭的脸上终于挂上了些笑,“夜盲没关系,我会记得给你开灯的。”
在车里坐了许久,连周迭都觉得有些闷了,他打开车门,自顾自地下车把车库和大厅里的灯都打开。
很快,他又回来,“好了,早点上楼休息吧,睡个好觉。”
下车以后,季霜本能地等在车边。
也是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好像自从周迭知道自己夜盲以后,每次他们俩在晚上处在同一个空间的时候周边都亮堂堂的。
即便有时灯光不够充足,也是季霜能够看清的程度。
她望着车里的周迭,心绪突然又有些复杂。
他好像一贯如此,总是能细致入微地照顾到身边人,不论是队友还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