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期痛经都会很严重吗?”周迭问。
稍微扯开点话题,季霜有什么说什么,不敢给原话题任何转回来的机会,“倒也没有,偶尔疼得不想忍才会吃。主要是高中的时候考试多,一次痛经吃了止痛药尝到甜头以后就一直备在包里以防万一。”
“可……”周迭欲言又止。
他总觉得自己现在能够组织的语言说出来都像责怪。
“可你为什么情愿自己偷偷吃止痛药都不和大家说一声呢?”
“其实没有那么疼的。”季霜故作轻松,“我只是担心比赛关键时刻突然抽一下地疼会影响操作,我真的真的是最后一把开始之后才突然变严重的。而且……我们战队就只剩下我一个了,我不能挂机。”
说完,季霜才敢重新转过头去。
再次对上周迭的眼睛,她试图用自己的真诚蒙混过关。
“所以……”季霜扬起笑容,“我六圈挂机混了多少排名分!”
但很显然,这招对周迭没用。
他甚至连一丝丝的表情变化都没有,“二圈挂机也好过你疼晕在比赛现场。”
顿时,季霜撇嘴,开始翻旧账,“那你呢?一八年夏季赛犯颈椎病直接架去医院躺着了。”
周迭没想到季霜一下子就能联系到他身上,也不知道该还哭还是该笑,“说你自己呢,别扯我。好的不学学坏的。”
“队长。”季霜喊他。
周迭有些浮躁,“干嘛。”
“你现在的语气真的和我爸很像。”
“那你在家听你爸爸话吗?”
季霜实在得很,“有时听,有时不听。”
闻言,周迭笑笑,“我说的话你是一句都不听啊。”
不知道为什么,周迭的语气有些无奈。
顿时,季霜心里咯噔一下。
一时间她还没法明白周迭为什么这么说。
“前阵子就提醒过你喝水,水壶、润唇膏都给你准备了,但你好像都没怎么用过。”
周迭的声音淡淡的。
可他一字一句说得季霜的脊背都僵直了。
心虚加上疑惑。
水壶确实是她的问题。
自从他们俩中间的桌子上出现水壶以后,季霜几乎每天都是意思意思倒一杯,甚至都连倒的那杯都喝不完。
但是,润唇膏是怎么回事?她咋完全没有印象?
而且季霜根本不爱用润唇膏这种东西,也就上学的时候买过,并且大多都是用个新鲜就不知丢哪儿去了。
“队长,我不想喝水。”季霜有些犹豫,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就是纯粹讨厌喝水这件事,尤其是最近我开始频繁呛水。”
“我不太明白。”周迭说。
“就……其实我很早之前不这样,以前也没有现在这么不爱喝水。”
季霜继续说着,周迭就安静地聆听。
车里有些热了,季霜把身上的毛毯扯下来抱在手里,藏在一团毛茸茸里的手偷偷攥紧。
季霜好像很少和周迭讲工作以外的事情,但在短暂的权衡过后,她觉得还是得把这件仍旧影响着她日常生活的事情说出来。
“我上初中的时候暑假出去玩,漂流艇翻了,我就被扣在下面。差一点就呛死在水里了,后来发烧、肺炎折腾了好久。”说到这里,季霜顿了顿。
她重又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更多想要说的。
周迭的脑子难得地宕机了。
一时间,他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很快,季霜反问周迭,“队长,你出车祸以后开车会害怕吗?”
周迭有些不妙的预感,但还是故作淡定地回答她,“刚开始会。”
季霜腼腆地笑笑,“我和你正好相反。”
收回视线,季霜重新坐正注视着黑漆漆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