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具是一个黑色鬼刹的模样,将牧业的脸完完全全遮了起来。
只露出两只深邃又黝黑的眼睛。
那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却似乎又隐藏着两道寒冷的刀锋,可以不分任何时候飞向对面的人。
沈新年和陈奉之对视了一眼,齐齐地向牧业又恭敬地行了一礼。
“单闲携徒儿见过大王爷。”
牧业仍旧没有出声,侍卫推着他慢慢地走到了沈新年的面前。
那双眼睛不住地在他身上端量,最后,停留在了他手中的丝线上。
“你就是刚才为本王用丝线诊脉的郎中?”
牧业嘶哑低沉的声音从面具后传了过来。
“是。”
沈新年没有抬头,恭敬地回答了一句。
“即是如此,那便来吧。”
牧业摆了摆手,侍卫便将他推到了那桌塌旁,将他从轮椅上扶了起来。
沈新年偷偷地抬起了头,打量着眼前这个从轮椅上下来的人。
这牧业的身形高大,脚步却是无比沉重,体态也并不那么稳健,仿佛真的是饱受病痛折磨一般。
可是沈新年发现,这面具后面的头发依旧是乌黑,并没有半分灰白的样子。
待牧业在那桌塌旁靠稳,便向沈新年招了招手。
“上前来。”
“是。”
沈新年慌忙低下头,听到牧业再次叫他,便慢慢走到了牧业的跟前。
“看座。”
牧业向守卫说了一句,那守卫便搬来了一个凳子。
“谢王爷。”
沈新年欠身道谢,坐在了那张椅子上。
牧业将自己的手放在桌上的一个金色的脉枕之上。
看来这些日子没少在这里见医啊,沈新年心想。
他眼尖的发现,牧业的手指也似乎有些不对。
“大王爷,单闲冒犯了。”
沈新年将手搭上了牧业的手腕。
不到半刻,他就再次确认了自己的诊断。
心下一沉,沈新年径自扶起了牧业的手,放在眼前端详着。
“大胆!”两旁的侍卫霎时举起了刀,纷纷指向了沈新年。
立在一旁的陈奉之猛的神经绷紧,神情戒备地看向两边这些剑拔弩张的士兵。
沈新年却旁若无人地依然仔细盯着牧业的手。
牧业转头看着他,面具后的眼神此刻平静地没有一丝波澜,却也没有让侍卫退下的意思。
半晌,沈新年放下了牧业的手。
“单大夫可从本王的手上瞧出了什么端倪?”
牧业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
沈新年泰然自若地坐在凳子上,双眼直视着面具后那双晦暗不明的眼睛。
“大王爷,您这双手现在的皮肤如此粗糙干燥,已经出现了这鳞甲交错之像,指甲也粗白干裂……”
沈新年没有说完,静静地看着牧业。
“如何?”
牧业心底一阵紧张,随即又很快掩饰了下去。
这些日子自己已经被这频繁的头风疼痛快要逼疯了,召见了无数个郎中,无数药吃下去都没有什么成效,难不成真的是什么不治之症?
牧业压下心底的不安,等待着沈新年的结论。
“单闲斗胆恳请大王爷将您的面具撤掉,我想看看您的面色,方能确诊您这头疾的病程。”
沈新年平静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大胆狂徒!”那个之前在门口搜查他们的统领冒了出来,拿着枪指向了沈新年。
牧业默不作声地抬了抬手,周围的人这才齐刷刷地退了下去。
沈新年看过去,牧业的眼神没有一丝改变,他抬起一只手,缓缓地摘下了那个鬼刹面具。
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