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为媒(2 / 4)

盘要落空了。新上任的县官是从京里来的,据说还是因为为人太过正直被排挤出来的。何主簿到现在只和他打过一个照面便被训斥了,没办法为娘的事出力。”

袁婆子听了,脸色立马沉下来:“何永平这老东西,我给他儿子说成了那么一个好亲事,又给他送了礼,他居然连把我纳进官媒的本事都没有,呸!”

袁嫤知道她娘本来也不抱很大希望,所以骂了几句也就停了,转而换了话题,说起了今天的见闻。

“我今天往封家去,结果瞧见李家小姐也在那,还问起我,‘袁大娘,最近你女儿怎么不往我家来了。’,你倒是说说,你最近怎么不往她家去了,以前你不是总说要给她保一门上好的媒么?”

灶后头的少女被烟呛得咳了两声,又往膛里填了根硬柴,站起身来凑到她娘身边,打岔:“这包里包的什么?”

袁婆子轻轻白她一眼,道:“问你话呢?李家小姐的亲事你探听得如何了?”

袁嫤踟蹰了片刻,叹了口气,很有些犯难:“娘,你不是说那孙家二公子和李家小姐的亲事几乎说定了,只差两个年轻人私底下隔着屏风见见么?”

“是啊,就叫你在中间递个话的事,你还有什么难的?”

“就是啊!”少女又叹了口气,“我去孙家,见到了那个孙二公子,根本就不像坊间说得那样一表人才人品贵重。”

袁婆子不屑地哼笑一声,嘲讽她的天真。

引得她忍不住撇撇嘴。

“我那天是去他母亲房里,结果老远就瞧见他跟他母亲房里的丫鬟拉拉扯扯。家丁通传‘袁媒婆她女儿来了’,他才收敛一点。”她皱着一张充满嫌弃的脸,绘声绘色地向母亲描述当时的情状。

“也没收敛太多,眼珠子在我身上脸上乱转,那能是正经人么?”说完了,她用期盼的眼神等待母亲的支持。

听得她娘也皱了眉,“那你之后别往孙家去了,我来出面。”

“那我要和李家小姐说这个事情么?”女儿小心翼翼地问。

“袁嫤,你不要多嘴,你没说罢?”

袁嫤瞧着她娘认真起来的神色,略有些心虚地反问:“李家小姐一直待我挺好的,我不同她说,不是害她吗?”

袁媒婆不屑地转过身去洗菜沥水:“害?要说害,是她爹娘害了她,干咱们什么事?她爹娘为了生意上的事要和孙家联姻,咱们要是多嘴坏了他们的好事,才要砸了自己饭碗呢!”

突然,她停下手中的活,扭头再次向女儿确认:“你真的没多嘴罢?”

“没、没多嘴!”袁嫤面上撑着,“我从小跟着娘走街串户说媒,这点道理还不懂么?”

实际她心中已经慌得和屋外头那棵老树似的簌簌发抖了。

正当此时,院门被人叩响,袁媒婆在屋里头喊:“门没上闩,进来!”然后用胳膊肘捣捣女儿:“去点盏灯。”

原来,母女俩说话的功夫,夕阳已坠,霞光渐收,月亮业已蓄势。

袁嫤点好了灯,出来迎客。

朦胧光影,虚虚映出来人,是个和她娘一般大的仆妇。

“我是西街胭脂铺李家的婆子,家里小姐叫你过去说话。”那妇人也凑近了打量袁嫤。

袁嫤她娘从里头跑出来:“妈妈了吃过了没有,不如留下来吃个便饭,再带我家妮子去?”

“我吃过了,没几句话的事,你女儿回来再吃饭也不迟。”

胳膊哪拧得过大腿,况且李府离这里也不很远,袁嫤整整衣裳便要同那婆子去。

临出门,她娘跟在后面叫住她:“阿嫤,见了李夫人李小姐,嘴巴放甜一点。”

她“欸”地答应了,其实心里头明白她娘是要嘱咐她别乱说话。

月影东升,袁嫤跟在那仆妇后头穿街过巷,心中有些打鼓,不知道一会儿要问些什么。

总不至于,李家小姐知道了那件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