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闻这话皱起了眉,只觉十分刺耳怪异。
许悠然想起第一次见她,也是被人站在一些自以为是的位置上指责;立马意识到要有好戏看了,拉了拉高暄,示意站远点,免得被误伤。
九思看着大娘,淡声道:“大家都是听说月老庙今天有巧果派发,按着规矩在这儿排队;我们在这儿站了少说得有两刻钟,有些人可能还不止两刻钟,全都要给一不排队二不礼貌的大娘您让位置吗?这是月老庙的新规矩,还是大娘您的老规矩?”
“敬老慈幼?有的人既为老不尊,倚老卖老,又不见爱护晚辈,怎么脱口就是指责我们没教养?刚刚这位姑娘听您说腿脚不便,便好脾气地退让了您几分,我们也没听见您谢她一句,而且后面排了很久的一个人,也会因为您的不守规矩和她的退让,而拿不到巧果;那大家还排什么队呢?直接动手抢好了。”
“少时家中长辈教着说话做事,皆是以身作则,想必大娘您家也是如此吧。您这么大的年纪了,您家那二十一岁的乖孙还让您来跑这一趟,您倒是慈幼了,怎么也不见他敬老?这您不得好好教教他,让人看看您挂在嘴上的敬老慈幼和教养。”
大娘一把年纪了,当众被几个小姑娘说得脸面不再;拿手指着九思,面红耳赤地连说了好几个你字,却半天道不出后面的话来。
许悠然见状,怕大娘突然恼羞成怒要动手,她又不能真把对方揍一顿;于是,把九思和高暄拉到自己身后,冲外面喊了一声,“年一!”
刚才她们进来的时候,年一坚决不肯进来,说在外面守着,要是有什么问题,一喊他就能听见。
一个黑影从门口一晃而来,挡在了许悠然三人的前面。
其他人被这个突然出现的,高大冷脸的黑衣男子吓了一跳,纷纷离得远了点。
许悠然见年一来了,叉着腰狐假虎威道:“大娘,你是自己上后边排队,还是我让他送你去。”
年一没表情的时候看着凶,最适合不战而屈人之兵;不好动手的时候,吓唬一下对方足够了。
大娘见黑衣男子冷着一张脸盯着自己,瞬间偃旗息鼓,打了个寒颤灰溜溜地走了。
许悠然见大娘巧果也不要了,直接就出了月老庙,这才放心;也知道年一在里面待着不自在,便让他出去等。
她转头,见派发巧果的两个人还愣着,指着桌上提醒说:“你们愣着干嘛?继续发巧果呗。”
月老庙安排派发巧果的两个人回过神来,赶紧捧起油纸包,递给面前的人。
刚才他们都没机会开口劝和,那不排队的大娘就被这三个姑娘,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走了。
最后,九思三人各提着一个油纸包,心满意足地往月老庙外走。
高暄盯着九思啧啧惊奇。
“九思,你平时脾气好得跟个瓷娃娃似的,什么都说好,都说行;刚才那会儿简直是辩才无碍,字字珠玑。”
平时,自己让她在许悠然那儿借个话本,或者帮其他的忙,她全说好;还有许悠然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要求,她也答应。
初识之际,高暄还曾开玩笑似的问过许悠然,她在哪儿找到这么个不会说‘不行’和‘不好’的朋友。
许悠然当时只说了一句,“天时地利人也和,在街上瞧热闹瞧到的。”
九思摇头笑说:“主要是那大娘说的有些话,让人听着很不舒服;虽说是要敬老慈幼,但这不能沦为她以此为自己行方便的惯用手段。”
许悠然接过话茬道:“你是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九思,她也像刚才那样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我当时就在想,一定要和这姑娘认识,以后她帮我吵架,我就帮她打架,绝对无人能敌。”
高暄心中不免好奇,拉着她问:“你给我说说,九思当时是怎么舌战群儒的。”
许悠然绘声绘色地把男子撞车讹诈不成,又改借路费回家那事说给她听。
她们说也就罢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