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特意前来领这巧果,若空手而回,怕是要失望。
……
过了两刻多钟,三个人终于走到了派发巧果的木桌前不远。
此时,她们的前面还排有五个人。
高暄数了下木桌上还有十个油纸包,转头过来给两个人吃了颗定心丸,“我看了,还有十份,我们能领到。”
话音刚落,一个看起来六十多岁的大娘,急急忙忙地上前来了。
“不好意思啊,姑娘,老婆子我腿脚不方便来晚了,就站你这儿先领一个。”
高暄前面的姑娘见大娘岁数在那儿,不好意思也不想和她起争执,自己又可以拿到巧果,虽面色不虞,但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
大娘见姑娘这般好说话,于是得寸进尺,一下挤到了她的前面站着。
姑娘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挤得连退了几步。
高暄因为在和九思许悠然说话,是背对着站的;姑娘一时无法注意到身后的人,无可避免地撞上了她。
高暄不察,后背被突然一撞,脚后跟也被踩了一脚,险些没站稳,脸色瞬间不好看起来。
要知道,她今天可是穿了一双新做的鞋,自己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踩到脏东西;结果一个上午都没到,就被人结结实实地踩了一脚。
九思扶住她,关切道:“没事儿吧?撞到哪儿了?”
“我没事。”高暄摆手说罢,转过身去,语气有些不善道:“挤什么挤?”
高暄前面的姑娘被这么一问,涨红了脸,连忙给她道歉。
“我说的不是你。”高暄直直地看向那个插队的大娘。
“小姑娘,不好意思啊,我家乖孙突然闹着想吃巧果,老婆子我还着急回家给他做饭,就站前面先领上一份;你们年轻,多站一会儿也没关系的。”大娘嘴里说着不好意思,脸上不见任何歉意,眼中更有几分理所当然。
高暄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问:“大娘,你家乖孙多大了?”
“二十一。”
高暄原本以为是个什么都不能自理的奶娃娃,或者几岁正调皮,不看着就会闯祸的孩子,这句二十一简直是火上浇油;这么大的人了还劳累老人家,坐享其成,而且这老人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高暄因为她父亲高知府的缘故,碰上的人大多会卖她父亲一个面子;所以她在外很少需要,甚至不用委屈自己,去迁就旁人。
许悠然也说过,高暄该是快意纵马的人,身上藏了一节反骨。
此时的她,已是顾不得高老夫人平日里挂在嘴边的言行端庄。
“大家都在排队,就你不能排队,你怎么不让月老庙的人,去你家里做给你孙子吃?排着队送到他嘴里,岂不是更好?”
“着急,有多着急?二十一岁的人总不见得是吃完这一包巧果,就要上京赶考吧?他要是有把握榜上有名,这些巧果全部让给他吃,又有何妨?咱们也能混个状元同乡显摆显摆。”
高暄这话说完,周围的人都出声附和。
大娘出言讥讽道:“你这姑娘年纪轻轻的管什么闲事呢?老婆子我又没站你前面。”
高暄嗤笑一声,反问道:“隔一个人就说不是我前面了?那你怎么一来就知道往这儿挤?后面站不了你吗?”
许悠然转头看了看后面的队伍,幽幽地来一句,“为什么其他人能好好站着排队,就一个人不能呢?”
这话说到了其他人的心坎里,异样的目光打量着大娘,窃窃私语。
大娘见状,像是惯用伎俩一般,就开始哭天抹泪地嚷嚷起来。
“大家看看啊,这些小姑娘合起伙来欺负我这个老婆子,我就是来给我家乖孙领个巧果,居然碰上你们这几个没有教养的,你们家里长辈没教过敬老慈幼吗?大家都快来看看啊!”
九思原本没那么生气,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守着约定俗成的那套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