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知行想起一事,见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先说了,“夏大夫,我有一事想跟你说。”
夏鸣见他神色认真,应该是有正事,就忍下了自己想说的话,示意他先说。
“夏大夫,永康堂历来可有女大夫?”
夏鸣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这个,“没有,怎么了?”
“我之前听病人问过,自己也曾想过这个问题。”
他说:“来此的病人有男有女,但大夫只有男子。或许有那么一些女子,因为大夫皆是男子,或害臊、或羞耻、或忸怩,而讳疾忌医。若有一二女大夫,是否会好些?”
他见夏鸣垂眸沉思,便道:“这只是我自己的一点想法,夏大夫若是觉得此话有何不妥,便当我没说过。”
“不不不,你这想法或许是可行的。”他肯定完,又说:“只不过,这一时半会儿是无法立刻做到的,还需从长计议。”
月知行明了,这种事不可能今天说要招女大夫,明天人就能坐堂诊治。
此事暂时无法有结论,其实也不急于一时。
月知行转问起:“夏大夫,你刚才是想和我说什么?”
夏鸣搬来个凳子坐在他旁边,端着一张笑脸,试探地问:“知行,就是吧,那个师姐的信,要不你给我看看?”
月知行挑眉,原来是为了这个;遂合上了手里的行医日志,好整以暇地问道:“夏大夫看柳师父给我的信做什么?”
“我就是想看看师姐写了什么,你也知道我们好多年没见了,她不跟我联系,我又不好找她。”他说罢为了掩饰尴尬,干笑了两声;这人跟着师姐学了几年医术,连带着脾气秉性也学了一些,他看着月知行,总能看到几分师姐的影子。
柳蕴不认为自己追求想要的东西有错,所以她在等夏鸣低头;反观夏鸣,他知道自己当时的话有问题,也没有权利阻止师姐的选择,可他担心师姐不原谅自己,于是不敢先开口言和。
一个等对方开口,另一个等合适机会。
僵持,等待,十几年的时光转瞬即逝。
月知行哦了声明白过来,毫不犹豫地说:“虽然信里没什么,但是不行。”
“让你休息一天,怎么样?”夏鸣给出了很有吸引的看信条件。
月知行心道自己岂是这等容易被收买之人,坚定地摇头。
“两天!”夏鸣继续加大诱惑。
他表情未变,丝毫不为其所动。
夏鸣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好几遍为了信,最后忍痛地说:“两天,不能再多了!月钱照旧,时间你定。”
月知行果断答应,麻利地从抽屉里拿出柳蕴的回信,给了他。
其实他也看得明白,柳师父如果是真的不想理会这个师弟,装作没看到就好了,她自己又何必在信里提及;倒像是小时候和玩伴闹别扭的自己,特意跑到人家面前去说,自己真的生气了,不会再和他玩了。
夏鸣接过已经拆封过的信打开,一字一句地看了起来。
字迹依旧熟悉,比当年在纸上写各种药名的时候,多了几分沉静锋利。
夏鸣看到她说自己一根筋,说话不中听的时候,不由得笑了,犹记得少时和师姐争论时,她生了气也是这般骂的;他承认,自己的天赋和努力都不及师姐,她说自己医术尚可这话,并没有说错。她还嘱咐月知行不要拜什么夏大夫为师,她是月知行的师父,自己也是能得称一声师叔;仔细一想,也没什么区别。
师姐在给徒弟的信中提及了自己,如此想来,当年的事在她那儿已然过去,她并没有耿耿于怀,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而不敢去面对;以至于自小的情分,停在了为谁上京学医,不欢而散的那日。
夏鸣看完后,将信还给月知行,“好好收着吧。”
月知行把信放回抽屉,刚想开口问他看出些什么,笑得这般高兴。
夏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