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六此人经常酗酒,多次酒后殴打惠娘,及其丫环小小,酒醒后言语保证绝不再犯,事实却是反复如此。
第二,张六及其母孙氏背后恶意辱骂惠娘父母,实为子女所不能容忍。
第三,张六隐瞒其左耳有疾之事,成亲前并未告知女方。
故,惠娘上请府衙明查秋毫,判二人义绝。
月通判传了惠娘所说的证人,也就是她的丫环小小上堂问话。
小小证实自己被张六殴打,也曾听到张六和孙氏辱骂惠娘父母,并将其对话内容尽数复述。
她说完,又撩起衣袖,露出自己和惠娘手臂上的伤痕,加以佐证。
月通判知小小是惠娘的丫环,她所言并不能全然相信,十分公正地问:“可还有其他人证或是物证?”
“大人,我们有人证!”小小忙道:“辱骂之事,还有张家的一个丫环在场;殴打之事,周围邻里也知道一二。”
月通判便道:“传另一个在场的丫环,和张家附近邻里前来问话。”
周边邻里来后,说的无一不是惠娘孝顺懂事,张六平常就爱喝酒,一喝多了就会动手;他们时不时便会听到张家传出一些类似于惨叫的声音,作为外人不好直接插手别人的家事,劝过好多次都不管用,还会被回敬一句多管闲事。孙氏也处处磋磨挑剔惠娘,摆着婆母的架子。
另一个在场的丫环被衙役带上了公堂,她哪见过这样的大阵仗,一下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堂下之人,报上名来。”
丫环哆哆嗦嗦地说了自己的名字,察觉张六母子的不善目光,头低得更下去了。
月通判端坐上方,将堂下各人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对丫环道:“关于张六母子辱骂惠娘父母之事,有人指认你也在场,现需你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一一报来。若是知情不报,瞒报谎报,则罪加一等。”
丫环不自觉地看向张六母子,眼中惧意明显。
月通判看出丫环的犹豫不决,又说:“若你有什么顾虑,也可向本官说出,本官会为你做主。”
惠娘转头看向还低着头的丫环,言词恳切道:“你若是怕他们母子二人报复,我会请求大人支持,向张家买下你,所以还请你如实说出真相。他们母子二人辱骂我生身父母,为人子女者,不作为且不讨回公道,实在不孝!”
张六沉不住气,瞬间又站了起来,指着惠娘的鼻子骂,“好啊你,竟然敢在公堂之上行贿,想让这丫环说对你有利的话。”
他又对堂上的月通判喊了起来,“大人,您快看啊,这女人简直是目无王法……”
惠娘撇开脸,像是极不愿意看见他这般嘴脸,只出声打断道:“我只是让她说出实话,你紧张什么?大人自会明查。”
月通判被他们吵得头疼,惊堂木一响,孙氏立马扯了赵六跪下。
他目光威严看向丫环,问:“你可想好了?”
丫环一咬牙,将和惠娘小小一起听到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月通判垂眸沉思,这起案子如何判,惠娘肚子里的孩子是最大的争执问题。
奉命出去请大夫的衙役直接到了永康堂,简单地解释了原因后,就问夏鸣这次派谁和自己走一趟。
府衙相信永康堂的医术,之前有时也会请他们帮忙判断一些病症。
夏鸣没多问什么,指了月知行前去。
一则月知行之前在府衙待过一段时间,二则也是想让他多一点经验。
月知行带好药箱,跟着衙役前往府衙。
今日值守二堂的人里,大都认识月知行,见永康堂来的大夫是他,目光短暂相对,又继续面色严肃地各司其职。
月通判惊讶了一瞬,随即面色如常道:“大夫,你看看堂下女子是否怀有身孕?还有她手臂上的伤是何所致,何时所致。”
衙役将惠娘带到旁边的一张小桌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