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几岁孩子。”
所以,他并不是绝食,更不是以此威胁。
良久,月父终是退让了一步,“你开门,我们谈谈。”
月知行坐得久了,身体有些僵硬,缓了缓才起身来开了门。
月父坐在圆桌旁,看着站在旁边精神不是很好的人。“你坐下。”
月知行依言,坐在他的对面。
月父正色,平静问起:“你为什么想做大夫治病救人,原因呢?”
“因为母亲,也因为我自己喜欢。”
当听到前四个字时,月父心里起了波动。
月母是在月知行十一岁时去世的,自那以后,月知行懂事了不少,提到母亲也是正常反应。他以为是孩子还没明白,或者明白了死别的意义,才会如此。
月知行原本是想等到年节回了奉元,再将自己已拜柳蕴为师的事,亲口说来给母亲一个惊喜。孰聊天违人愿,不日便收到父亲的家书,称母亲猝然病危,想见他最后一面。
十一岁的月知行遗憾于,自己没有早点告诉母亲拜师学医的事,让她高兴;也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好好告别;更没能用自己所学的医术,救自己想救的人。
“你打算去哪儿做大夫,你有多少把握不会出错;你这个年纪,别人放心让你医治吗?”月父问得犀利,也句句在理。
“永康堂。”他说。
“府衙也有医学,你为什么非要去那儿?”月父不是认为永康堂不好,他只是不解。
“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选择。”
月父直直地看着月知行,他从小就有主见,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就像十岁的他,站在马旁,同自己和妻子说百川书院有什么难的,让他们在奉元等着好消息就是;然后便随自己拜托同行照顾他的友人上了马车,前往京城。
果然,不久后,友人就带回了一个好消息:月知行以第二之位进入百川书院。
半晌,默然。
“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说罢起身出门,背影竟有几分落寞。
月知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他因为知道父亲心疼他,才会这般有恃无恐;就像小时候撒娇耍赖想要某个东西,最后父母都会送到他的手上一样。
父母面对子女时,或许,总是会妥协退让。
月父何尝没有发觉月知行的一些破绽,他平时给自己的那些清心宁神的药方,皆是他的字迹;听人说起他在府衙公厨游刃有余地处理别人的伤口;他书房的书桌和立架上放有许多医书;他小臂上那些一看就有些时日的针眼……
他知道月知行小时候对医术感兴趣,也知道月母陪月知行做的那些事。他一直以为这些最多只是证明,月知行对医术有些兴趣而已……
既是这样,他想做便做吧。
从小到大,月父并没有过重期望月知行定要功成名就,人生得意;他和月母一样,只希望月知行长乐常安。
——
翌日。
月知行照往常一样到经历司应卯,打算将最近未处理完的事务一一了结。
沈与之今天来得比他晚一点,进门打了声招呼,便问:“昨天的事都解决好了吗?”
月知行郑重告知自己打算离开府衙的事。今天是来把手上的事情收尾,然后移交给他。
沈与之十分惊讶。
好半晌,他才问:“你真的想好了?”
前天下午散值时还好好的,根本没看出什么端倪;昨天月通判过来替月知行告了一天假,说他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今天本人一来,便说要请辞。
这短短三日的变故,着实让人猝不及防。
月知行点头,说:“那是我自己想做,也会做好的事。”
他见沈与之一脸肃色,忽而一笑,轻松道:“你不用这样,虽说举人可以入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