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月知行,没想到他资质极佳,熟悉医理药理,竟还是自学;柳蕴十分惊喜,遂又提出几个问题,他也答得合乎自己心意。
于是,柳蕴当即答应收他为徒。
这些年来,柳蕴见过许多人,什么千奇百怪的要求也听过。她想,既已是师徒,那徒弟提出的这点要求自当满足;何况她并不在意这些虚名,若有必要时,再宣布也不迟。
月父突然意识到自己关注的地方错了,敛了敛神,拉回正题。“我不同意,就算你会医术也不行,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府衙。”
“父亲,您为何不同意?”他不明白。
“你知道府衙有多少人挤破脑袋要进去吗?你这些日子做得也算不错,这会儿突然冒出个想法就一头热地要请辞,日后你若是后悔该如何?”
月知行摇头,一字一句,言词恳然。“父亲,您说的这个机会不可否认很好,也难得;但我要告诉您的是,就算没有今天这件事,我也不会一直待在府衙。”
“对于大夫治病救人一事,我并不是稚子心性的突发奇想,也不是年少轻狂,不服长辈安排的忤逆之举,是我一日一日考虑清楚之后,要做的事。”
“我月知行,所言所行,皆作数。”
“我是不会同意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月父偏头避开了他的目光,不想再与他争辩,起身欲走。
月知行忽地起身,一撩衣袍,直直地跪了下去。
“父亲,我意已决。”
只这句话后,他不再言语。
准许、理解、亦或是支持,他都不曾说。
月知行要做的事,从来不会被左右。
他这般举动,月父瞧着更是来气,几年来背着自己做这事,他倒是有理了;现在居然还做出逼自己妥协这一套。
他寒着脸冷声道:“你要跪就跪。”
月父走后,南星上前想扶他起来,“公子,老爷走了。”
月知行拂开他的手,跪得笔直。
南星见他态度坚决,叹了口气,也跪下来陪他。
他知道月知行在书院课业,和学习医术上所付出的努力。
十一岁之后的月知行,每天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百川书院、柳大夫私宅和回春堂。别人休息,他在记草药和药方;别人玩乐,他在往自己身上的穴位扎针……
柳大夫赞他天资聪颖,可非要说,南星觉得‘敏而好学’才更合适。
月知行无疑是有锐气且自持的人,想要做的事,便真要去做。
夜色已深,街上的更夫敲两声锣打过二更,喊着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不知何时,月父悄无声息地站在客厅门口。
客厅里,月知行依旧跪着。
南星揉了揉发麻的膝盖,又跪立起来。
月父眉头紧锁,看了一会儿,突然扬声道:“南星,让他滚回房间去思过。”
南星惊得一激灵,转头见是月父,忙应了声,起身来扶月知行。
月知行自然也听到了这话,欲起身,因跪得久了,膝盖早已麻木,身体不自觉地摇晃了下。
他缓了片刻,才慢慢站起身来。
月父冷哼一声,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月知行拂开南星来扶自己的手,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知觉,一步一步地走回了自己的院子,而后坐在桌旁一言不发。
南星过来要帮他擦药。
他只看了一眼,摇头。
南星放下药瓶,开口劝说:“公子,现在很晚了,你还是休息一下吧。”
月知行阖眸,声音很低,“我自己待会儿吧。”
他知道父亲很生气,其实,他当初才回到奉元的时候,是打算找个机会坦白此事,不承想父亲要他去府衙磨炼。他想,既是父亲的意思,那自己先遂了父亲的愿,再说此事也不迟。
于是,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