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然努力地睁大了双眼,若无其事地打着招呼。
“你也早。”沈与之刚说完,见许悠然猛的一摇头,于是问:“你怎么了?”
许悠然上下眼皮直打架,后悔自己就不该听许有为说的换个地方和法子,害得自己起这么早来街上堵人。
她看着面前容光焕发的沈与之,奇怪这人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困呢;她想罢又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点。
“没事儿,我平时都起这么早的,在街上走走就当是强身健体了。”她尴尬地笑了两声,这话说得自己都心虚。
“我该去府衙了,悠然,你要不先回家吧。”沈与之看她精神不振,委婉劝她回去休息。
许悠然忙不迭点头,说:“你快去吧。”
沈与之颔首,绕过她走了。
等人走远,许悠然才打了个哈欠,含糊道:“我是得再回去睡会儿。”
她困得不行,觉得早起偶遇这个方法实在不适合自己,还得重新想个其他的办法来用。
许悠然回到家,和衣躺在床上睡了一觉。
她睡醒后精神好了不少,顺手拿起枕头下的话本,刚好翻到的一页里就有姑娘为表好感,送人吃食。
她觉得这个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也就是这日中午,许悠然提着装了两盅银耳羹的食盒往府衙去;一盅给沈与之,另一盅自然是做幌子,给许有为的。
……
许悠然礼貌地敲了门,开口问:“沈与之在吗?”
沈与之和月知行从公厨吃了午饭回来,月知行被月通判叫了去。
他正闭目养神,听到门口的动静,睁开眼,揉了揉太阳穴,说:“请进吧。”
许悠然进了厅门,扬起一抹笑,告知来意:“我来给我二哥送银耳羹,顺便也给你带了一份。”
沈与之愣了一瞬,起身谢过了她的好意,婉拒道:“我已经用过饭了,辛苦你带回去吧。”
“我特意带来,你就当饭后甜点好了。”她自然不肯。
沈与之无奈,只好直说:“我甚少食甜,怕是要浪费了。”
许悠然一时词穷,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这话本上送东西出去,可没说对方会拒绝,更没说被拒绝之后,又该说什么话。但要她把东西再提回去是不可能的,许有为知道了,一定会嘲笑自己。
“这样吧,我放在这儿,随你处置。”许悠然下定决心,把食盒一放,脚步飞快地跑了出去。
“我先走了!”
沈与之眼见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了大门口,无奈地叹息一声,提上食盒去了司狱司。
这厢,许有为刚喝完许悠然送来的银耳羹。妹妹说念着他辛苦,大中午地特意送来,他心里受用,便是才吃午饭,也坚持喝完了。
他打算散值回家就把书房里没收来的话本,全都还给许悠然。
忽闻门外有脚步声。
他抬头,见沈与之提了个食盒进来,就问:“与之,你提个食盒做什么?”
沈与之将食盒放在桌上,回他:“银耳羹。”
许有为心下奇怪,今天怎么哪儿都有银耳羹。
“有为,辛苦你替我给悠然带句话,多谢她的好意,不过我甚少食甜,银耳羹就不用了。”
许有为闻言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敢情许悠然带了两份银耳羹来府衙,自己才是顺带的那个。
她根本没打听清楚人沈与之的口味,但凡她多长个心眼,记得自己和沈与之认识的时间比她久一点,先来问一下自己,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尴尬的事情发生。
许有为被妹妹这拍在马蹄子上的做法弄得哭笑不得,也只得笑着应承下来,“悠然性子跳脱,让与之你见笑了,我回家会好好说她的。”
“无妨,小姑娘罢了。”沈与之把东西送到,便提出告辞。
彼时,许悠然还在猜测沈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