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何夫人扬声喊着,赶忙起身,把那封信凑到油灯上烧净了。
而后,她用手帕轻轻擦拭了下手,才吩咐丫鬟把人带进来。
丫鬟这才推开了门。
闫玉萍迈进屋来,当即故作恭敬地行了个礼。但她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在屋里打转。
这么久不开门,想必是琢磨着如何处理那封信吧。
万花楼的丫鬟来送信时,正好被要出门的闫玉萍看见了。
闫玉萍拿过信扫了一眼,才还给丫鬟,假模假样地摆出一副颇具威严的姿态,准她进府。
“你找我有什么事?”何夫人强装镇静,冷冷道。
“有些话,奴婢想和夫人单独说。”闫玉萍道。
何夫人瞟她一眼,忖量了下,打发屋里的丫鬟出去了。
丫鬟们关上了门,闫玉萍才不急不缓地开了口,“夫人想必看过了那封信吧。”
此话一出,何夫人身子一震。
指尖的手帕一松,飘飘悠悠地落到了地上。
闫玉萍往地上扫了一眼。
她走去,捡起那块如雨后初霁般的天青色手帕,双手捧着递给何夫人。
“夫人不必惊慌。只是送信的小丫鬟太冒失,才让奴婢无意中瞥见了信的内容。奴婢从前在京中,与姚莺莺姑娘有过一些来往。所以信中所言的内容,奴婢也知晓一二。但请夫人放心,奴婢没有向外人说过半个字。”
何夫人眉头微蹙,看了看她,仿佛不愿相信她的话。
“你要来跟我说什么?”
“奴婢来只是想跟夫人说,若信中的话被其他人知晓,何府估计就要不得安宁了。”
“何府不得安宁,与你有何干系?”
“夫人说这样的话,真是伤了奴婢的心了。奴婢前二十年的人生,起起伏伏。如今总算寻个安稳的落脚处。奴婢不愿再有什么变数了。希望夫人把眼光放长远些。那姚姑娘虽说有夫人的把柄,但说到底,也只是个目光短浅的市井小女子。拿些钱,打发了便是。”
何夫人垂眼叹息,声音沉重。
“若钱能打发,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