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才刚满十五。”
“刚满十五?”闫玉萍有些不敢相信。
姚莺莺苦笑了下,仿佛有些怅惘,“没办法,家里穷。女儿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父母亲也觉得是累赘。我只能走这条路子。”
闫玉萍笑了笑,“我能理解。”
她和姚莺莺的生活境遇如此相像。
只不过,她似乎比姚莺莺要幸运一些。
“能与何夫人有来往,往后的日子,你应当过得比较宽裕吧。”闫玉萍又道。
一提起这个,姚莺莺脸上的怅然转瞬变成了冷静的愠色。
“从始至终,她就给过我两笔银子。我能把万花楼开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靠我自己。”
“说来,我确实好奇。你是靠什么把酒楼开成现在这样的呢。”
“生完第二个孩子以后,我休养了一段时日,便重新找了一处青楼落脚。待了几年,那老板忽然挑刺,说我私下收了客人太多礼,把我赶出来了。后来,我就被卖给了一个老板,在他那赚够了钱,自己出来开了万花楼。”
闫玉萍漫应着点点头。
“那你今日来找何夫人,没拿到钱?”
“何夫人,就是个自私自利心胸狭隘的女人。抱了孩子,就要跟我撇清关系。何家这么有钱,几百两银子也不肯给!呸!”一提到何夫人,姚莺莺马上变得咬牙切齿。
闫玉萍在心里想了一想,随即笑道,“姚姑娘,你手上,可是有她的大把柄。她不给你钱,你就拿她那两个孩子说事。我就不信,何夫人还能坐得住。”
“可我也怕,若这件事传开了,会给我的两个孩子带来不好的影响……我并不想抖出这个把柄,我只是不想让何夫人过得太舒服自在。”
“你不用做什么,只需要稍微刮点风下点雨,那何夫人便怕了。到时候,多少银子,不是任由你开吗?”
姚莺莺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笑了,“姑娘,我会考虑你的提议的。时候不早,我该回去了。你不必送了。”
闫玉萍点头,在街口止住了脚步。
“慢走。”
姚莺莺娇俏一笑,快步离开了。
她听从了闫玉萍的话。
第二天一早,姚莺莺便叫万花楼的一个小姑娘来何府送了封信。
那信是由一个家丁交到何夫人手里的,信封都没有封口。
何夫人接过信时,还不以为意。
一封没有封口的信,想来也不是很重要。
但拿出信纸,随意瞟过一眼以后,何夫人的脸色顿时变了。
送信的家丁关切问,“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你下去吧。”
何夫人故作冷静,将信团成团,一股脑塞回信封里,淡淡道。
家丁应了一句,便走了。
何夫人又马上拿出那张纸,展开来,仔仔细细地重新看过一遍。
“为了保住夫人的脸面,我将自己两个亲生的儿子都留给夫人。现如今,我想要找夫人借几百两银子周转,都借不到吗?”
信上只有这么一句话,没有称呼,没有署名。
字也写得龙飞凤舞,凌乱且毫无美感可言。
何夫人重新将信折好,塞回信封。
她的手不知不觉抚上胸口,缓解着骤然加快的心跳。
这封信,居然就这么光明正大地送了过来,连封口都没有!
它在路上经过什么人的手,何夫人可不敢想象。其中但凡有个好奇心过盛的,那她的秘密,还能保守多少时日?
这个姚莺莺!十有八九是故意有这一招跟她挑衅!
何夫人坐在书桌前,渐渐涌起的不悦让她那放在胸前的手指不由得攥紧了衣领。
“夫人!玉萍姑娘来了。”
门外丫鬟的通报声,让她猛然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