嗽起来，沈明珰整个心都绞在了一起。

“您别灰心，这次一定无碍，您的病总归是能治好的。我们换一个大夫就是。”

沈明珰扭头端过一碗水，待咳嗽声轻了些，一边喂父亲喝下，一边柔声安慰道：“您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就安心养病。珠宝行那里都是点小事，我能应付。”

父亲看着沈明珰眼角的泪珠，叹了口气：“我这辈子年轻时败坏了身体，没能生下儿子。现在只能辛苦你扛起家业了。”

儿子，沈明珰心里原本的哀痛瞬间被气愤冲淡了几分。倘若父亲少荒唐些，莫说这珠宝行，就说他这身体，都不至于此啊。看着父亲苍老的模样，她咽下了嘴边的话，默默垂下了头。

父亲也没期待女儿的回话，他平日里常与女儿吵架，将死了，才肯低头承认自己的过错。

他自顾自的说着：“我分明应当早日放权给你，却总觉得也许能生个儿子，你又是个女孩，因此犹犹豫豫。结果儿子没生出来，你的婚事也耽误了。”

“明珰，你是个好孩子，比我想象的有出息。我这辈子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沈家在我手里只剩了个空壳，日后还得辛苦你了。”

“别说了。”沈明珰咬唇，任凭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您好好休养，不会有事的。等我回头找个上门女婿，您还能抱孙子呢。”

父亲没接这话，他看向沈明珰，眼里满是疲惫：“有些事情我要单独交代给你，你让这些人退下吧。”

沈明珰闻言，心知父亲是要交代后事。她擦干眼泪，靠着仅存的理智起身，对着一众看戏的姨娘和仆人冷声道：“我与父亲有要事商议，你们都退下吧。”

众人低着头，走出房间。原本热热闹闹的屋子里，只剩下了沈明珰和父亲两人，瞬间变得冷冷清清。

“做的好，一家之主就应当有这样的风范。”父亲轻咳一声，沈明珰刚欲上前，被父亲制止了。

“我接下来的话，你要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