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发红的眼睛,看来是被辣得够呛,但脸上却没有任何不适的神色。

真能忍。

“这里没有水,如果你觉得很辣,”你小声说,侧身挡住前代大祭司的视线,把你难以下咽的炒饭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可以把我这份没有辣酱的吃了。”

库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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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库洛洛叫停了马车:“我和姐姐有话要说。”

附近有很多枫树,如果到了秋季一定很漂亮。不远处是个小小的天然瀑布,哗啦啦的水声听着很有助于心情平静。

你取出药盒,假装弱不禁风地吃了片维生素:“有什么事呢?我吹久了风会咳血的。”

库洛洛的目光再一次从药盒上温克尔的家徽移到你的面容上。

他漫不经心道:“温克尔家的大小姐经常来找你吗?”

你不知道他突然提起你干什么,于是瞎编:“也不经常……我是唯一的幸存者,刚醒来时精神有些问题,她常来安慰我。”

库洛洛俯身用手鞠了一捧泉水喝了:“聊什么呢?”

这你也要问?!

你随口道:“最近看的书。”

“什么书?”

你只是随便敷衍他,没想到会被这么刨根问底,你本就不多的知识储备雪上加霜:“唔……童话故事,《快乐王子》什么的。”想了一下补充,“但《快乐王子》的结局不太快乐。”

显然童话里上帝给王子安排上天国的理想结局并不能使你满意。库洛洛眸光一转:“竟然是这样的故事……我记得她不怎么信所谓的神和命运。”

他的语气轻柔熟稔,似乎他从没差人拔取过你的指甲,他垂下眼睛,嘴角微微上扬,像提起久疏谋面的恋人。

你别过头不看他,默了一瞬:“你很熟悉她吗。”

今夜没有月亮,星辰像洒在苍穹上的一把碎钻。枫树的叶子沙沙作响,库洛洛的声音清晰温柔:“我爱着她。”

很难具体描述你在听到这句话时是什么心情,如果不是顶着狄丝柏的身份,你大概会冷笑着回一句“谢谢,我也爱我自己”。

这些令人怦然心动的温柔他能信手拈来,你的确曾深陷于他黑曜石一样明亮的眼眸中,可惜最后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你双手交叠,平静地扯出一个假笑:“是吗。”

“世界不过是个游戏场,大部分人类都是跟着命运随波逐流的人偶,空有灵魂罢了。”库洛洛仰头看着天空,“而她是「真实」。”

??你愣了一下:“「真实」?”

??很快库洛洛又垂眸思忖,手指微蜷抵在唇上,喃喃道:“不,我无法界定她……她是唯一的。”

实不相瞒,听不懂。

但你不在乎。

你岔开了话题:“所以,你单独找我有什么事吗。”

“一周后是耶喀什族最盛大的天命节,大祭司要在全组人的注视下用自己的血进行占卜,预言来年的命运。”

你了然:“外貌可以戴面具,但非大祭司一族血脉无法开启族中的祭坛。”

“当天我需要取你的血。”

你刻意犹豫了一下才点头:“好。”

库洛洛对你微笑,你看着他那张漂亮的脸,脑海里却只能想起一些很久以前的东西,如同面对一个落满了灰尘的糖果盒子。

而通常来说,唤起爱意的不该是回忆,应是眼前人。

回到房间已经凌晨了,带着你手信的灰鸽子展翅消失在夜色中,你取下了缠在脖子上的纱巾,阖眼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