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小白取仍在养病的狄丝柏的血液送过来,家里有非常先进的储血设备,可以保持新鲜血液很久的活性。

这期间你又去了几次藏书馆,靠着入库记录基本确定了目标书籍的范围,但你却没能在书架上找到对应的那几本书。

大概率是被库洛洛带回自己房间去了。你问看守藏书馆的人,这地方不是只有大祭司一脉的人才能进吗,要是可以把书带出去,这条规定还有什么用?

守卫一脸懵:祭司大人离开的时候什么也没带啊。

……是偷书,本性难移。

你打算用血液交换,向库洛洛要书。你之前放飞的信鸽已经离开了,通常来说,你会在三天内收到家里的回信。

所以当五天过去仍没有任何消息的时候,你开始焦躁不安。

是时候想点别的办法了。你琢磨着从家里带来的毒还有,要么给自己下药,让库洛洛独自处理祭坛的事;要么给库洛洛下药,让他再也没法处理祭坛的事……

当然是选后者。

拿定主意的你一身轻松,打算明天就找机会下手。从你房间的露天阳台望过去,可以看见大祭司居住的房间已经熄灯了。

耶喀什族居住在森林深处,夜晚别有一番景致,你趴在阳台栏杆上,不远处浓浓的雾弥漫在林海中,苍穹上是淡黄的月牙,泛着隐隐的寒气。

在望见前代大祭司居住的高塔时,你的目光一凝。

那塔尖上……似乎有人。

月上中天,万籁俱寂,而青年站在高塔上,垂发飘拂,下巴微扬,好像在驯服那弯泛黄的月亮。

你呼吸一滞,握紧了阳台的栏杆。

下一秒塔尖上的黑影消失了,一阵轻而急的夜风迎面拂过来,你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伊尔迷·揍敌客以单膝点地的姿势蹲在你面前白色的栏杆上,没有一丝声息,无情绪的黑眸里映出房间内一点零星的烛火。

你怔了片刻,他的目光停在你的脖颈上,紧接着微凉的指尖抚上青紫的掐痕,钝痛让你忍不住抖了一下。

他平静道:“谁做的。”

你没想到见面第一句话竟然是问这个,呼出一口气,简短道:“运气不好,库洛洛也在这儿。”

伊尔迷薄唇一抿,你察觉到沉冷的怒意在他周身弥漫。书的下落都查清了,成功近在眼前,你不想有任何节外生枝,立刻道:“我自己能处理。”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你:“是吗,说说看。”

“……”你很难解释,索性指着脖子瘪嘴:“好丑啊怎么办?”

伊尔迷垂眸,脸上没什么情绪,道:“痊愈之前不要吃口味刺激的东西。”

他不提还好,你顿时悲从中来:“这地方什么好吃的都没有,我嘴巴都快淡成白纸了——”

“那你想吃什么。”

“烤串、火锅、小蛋糕。”你想起信鸽迟迟未至,又丧气道,“想也没用,我走不了。”

伊尔迷摊开掌心,入目是一枚拇指大小的试管状物什,外壳是带有温克尔家徽的银色金属,正是你等了很久的血液。

你眨了眨眼:“怎么在你这里?”

“马上是耶喀什族的天命节,他们会提前七天在森林中放毒气,禁止外来人靠近。”他道,“你的信鸽都死在了途中。”

金属试管握在手中十分冰冷,你暗暗心惊:“有劳你了。”

“嗯。”伊尔迷非常认真地应了一声。

说完这话他盯着你,你没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补充:“那毒很棘手,确实花了我不少功夫呢。”

他瞅着你,又轻轻歪了一下头,这个小动作像是在催促你尽快给出回应。

“谢、谢谢。”你说,“这次你过来的费用,我会再多付一倍。”

“唔。”

你忽然浮现出了一种荒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