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躁。

“团长!”

芬克斯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你看见他在朝这边招手。飞坦看上去昏昏欲睡,脚尖踢了踢地上缩成一团的东西。

那东西发出一声□□,你才发现这大约就是库洛洛要找的什么长老。

库洛洛道:“别让他死了。”

“知道嗫。”

你跟着库洛洛和他俩汇合,出于好奇瞥了一眼半死不活的长老。

长老形容枯槁的脸上顿时浮现出诡异的神色,一双浑浊的眼死死盯着你,不敢置信似的。

“你为什么还活着?”

玛奇为你缝合了腰上的伤口,侠客作为始作俑者,没事人一样贴心地递上一杯热牛奶。

“还在生气啊。”侠客很无辜,“那暗箭上的毒见血封喉,在场三个人只有你抗毒性最好了。”

你现在不想跟他计较这些,只匆匆道:“长老在哪?”

“走廊尽头的那间。”玛奇收了念线,“团长和飞坦在里面,我不建议你现在去。”

你进入房间时,库洛洛已经完成了对长老念能力的抢夺,好整以暇地执着「盗贼的极意」翻看。飞坦意兴阑珊地垂着眼,正把刀上的血擦干净:“无聊嗫,本来以为流星街的人比较有种,结果只削了一条胳膊就把念能力交代了。”

悲催的长老被吊在麻绳上,右臂只剩森森白骨,血腥味混合着排泄物之类的味道冲入鼻腔,你定了定神走到他面前。

飞坦有些意外地看了你一眼。

长老已经没力气做出多余的动作和表情,你径直道:“我过生日那天,你在哪里。”

他没有回答。

飞坦开口嘲讽道:“大小姐,你这个问法,明年都问不出什么东西。”

你忍着恶心给长老嘴里塞了颗催眠致幻的药丸,默默感慨如果派克诺妲在就好了。

库洛洛离开了,飞坦留了下来,似乎是想看你怎么搞定这件事。

长老吃了药半晌没动静,终于飞坦不耐烦了,拿起刀又快又狠地旋了一片他的肉下来。长老浑身一抖,抬眼看向你。

你发现自己可能也有点变态了,居然没什么感觉:“谢谢,刀法很漂亮。”

“我只是答应了团长不能让他死。”飞坦将脸往领子里埋了埋,转身没再看你。

药效开始发作,你问:“你认得我吗?”

“……温克尔家的大小姐。”

“关于我的死,你都知道些什么?”

这似乎是个很复杂的问题,长老张了张嘴,眼珠僵硬地转了一下。

“将她骗去地下车库……”他断断续续地说,“以、以库洛洛的名义……”

走出房间,长廊里的冷风扑面而至,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分不清真相和天气哪个更冷。

玛奇正朝你走来,蹙眉道:“团长似乎中毒了,你去看看。”

你魂不守舍,讷讷道:“什么毒?”

“我要是知道,也不用来找你了。”

你这才想起来库洛洛似乎在手上有伤的时候替你包扎过腰上被毒箭射中的伤口,可能在那时沾了毒血,于是点点头:“我知道了。”

库洛洛靠坐在床头,嘴里叼着体温计,听闻你进门的声音才睁开眼睛。

他的声音平静温和:“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这句话从他这个病人嘴里问出来多少有点违和感,但配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莫名就有种让人想放下戒心倾诉一切的冲动。你心不在焉,坐在他床边伸手抽体温计,随口问:“多少度?”

库洛洛却先一步拿走体温计,放在了床的另一头,微微歪头看你。

——像某种故意搞事情来观察人类反应的小动物。

你不跟他争,略一倾身用手背触摸他额头,再一次被他躲过去。

你恼了:“不让我碰你,我怎么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