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采星说话。

“将安小主带来的饭菜热热，再做一碟藕粉桂花糕来，她不爱吃甜，少放些糖。还有......”

陵容在床头撑着下巴看，屋檐下红灯笼摇曳生姿，衬托着宫中的喜庆。

今日冬至，本是宫中的节庆。然而今年边境战乱不断，圣上以身作则削减用度以驰援边疆，皇后亦撤了不必要的宴席聚会，只发了例银让各种自主安排。

一时间，朝堂百姓无不赞帝后英明，夫唱妇随。对于陵容来说，恰恰给了她逃离宫宴的理由。

素日里眉庄的午膳是一天中最丰盛的，可如今她病着，摆上来的多是清粥小菜，考虑到陵容的口味，她额外布置了几道节庆菜。

眉庄给陵容盛了碗汤，嘴上报着菜名：“鲜笋火腿汤，鸡汁焖豆腐、芋头扣碗肉、香菇扒菜心，还有你带来的红枣当归炖羊肉，妹妹将就着吃吧。”

笋汤炖成醇厚的奶白色，用金华火腿调出的咸鲜味让陵容顾不上反驳眉庄的客气话，就着笋片连喝了两碗汤。

今日的羊肉也炖得到位，肉酥软却不烂，药膳的香味盖过了羊肉膻味，吃起来只余肉的鲜甜。

滋润进补的羊肉，最适宜在天寒地冻的冬天食用。

“冬至进补，姐姐风寒未愈，不能吃也太可惜了。”

眉庄笑笑：“妹妹替我吃了也是一样的。”

陵容好久没有这样的好胃口，在眉庄温柔的注视下，她默默进了两碗米饭。

眉庄伸手将她掉下来的鬓发别到耳后，状似不经意地笑叹：“妹妹来的时候眉间似有愁意，现下看起来便好多了。”

陵容一滞，想到宫中的事情便没了胃口。

她放下筷子，倒是没有瞒着眉庄，将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地说与她听。

陵容托腮看着丫鬟们将饭食撤下，又摆上来热茶，她嗅了嗅空气中茉莉香片的气息，喝茶前总结了一句：“说到底还是我没用，怪不得任何人。”

眉庄虽学习管理着六宫的琐事，但关于太后懿旨的事情却未收到一丝风声，这便有些稀奇了。

此事必有人刻意为之。

眉庄低头沉思，忽然转眸看向她：“从前你说皇后并非如表面看到的这般和善，如今看来许是真的。”

皇后是太后的侄女儿，棋牌一事既然经过了太后，难保不是皇后从中作梗。

陵容摇头：“便是知道幕后之人又如何，妹妹我也无力抗衡。”

眉庄思忖着开口：“倒也未必。”

太后虽护着乌拉那拉氏，却也不是不能为她们所用，至于怎么用，又是另一个问题。

眉庄望着有些糊涂的陵容，弯弯唇：“妹妹，我有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