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面看她的神情,看她想要藏起来的神情。
很显然,他在她的神情里,看到了可以更进一步的可能性。
“两次试探,”肖尔仰头看她,“你从来没有躲开过,你不抗拒我的亲吻,你不抗拒我的。”
这种感觉比可能被换了睡衣更赤.裸,尹葵诺羞赧得几乎要把自己展平贴在椅背上,他却不离开,反而扬起下颌,像是在说很公平的事:“来,这次换你。”
室内的灯光只来自房顶的灯,他被尹葵诺投下的影子遮住大半张脸,她的影子在亲吻他的唇。
他在逼迫她,却又不完全是逼迫。
她并不讨厌,她只是害怕;但是这种害怕,她又可以承受。
他此前一句过界的话都没有说过,他只是从来只是默默地去做。
他会由着她,跟她讨论副本到半夜里,他会用事实来说服她,她特别好。
他会任由她抱着他睡觉,他对她完全没有戒备,又全然信任。
他会为了她一次次去死,然后又回到她身边。
而这一次,他又回到了她的身边。
尹葵诺看了许久,最终还是认输却又没有完全认输。
她俯身将他抱住,头埋在他的颈侧,深深地呼吸,那让她沉迷、在练习生副本中几乎上瘾的味道。
“我没有那么容易死的。”肖尔轻抚她的后背,侧过头用脸颊贴着她的耳侧。
尹葵诺闭着眼睛不说话,只是泪流得浑身都在颤抖,泪水把肖尔的肩膀都打湿了。
“你也知道我的秘密了,我死不了的,”肖尔说道,“我曾经痛恨这一点,但是遇到你以后,我无比感恩,因为这样我就可以陪你很久。”
“睡衣不是我给你换的,我怕你介意,”肖尔不知道她在哭什么,只是猜测着每一种可能,“是在医院里,医生检查的时候换掉的。”
“我不介意。”尹葵诺带着鼻音说道,感受着手臂环住的温暖,感受着轻抚在脊背的力度。
将这样一个否定句,讲得郑重得像是在说“我愿意”。
情不知其所起。
她只当是喜欢他身上沐浴液的味道。
殊不知,她的本能早就选择了他的费洛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