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定并没有被活捉,当他蛊惑手下的将士时,他及手下的亲信被愤怒的太平军将士当场砍杀,并将首级送到了陈安成的面前,免去了被点天灯的责罚。一直在城周巡逻的马军尽职尽责,未放走一个弃城逃跑的练丁,寿州城内发生的变故除了城中的军民以外,无人得知。
五月十六日一大早,下蔡的苗沛霖就收到了寿州侄儿苗天庆的来信,向他禀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太平天国前军主将、文衡又正总裁、英王陈玉成已于昨日夜间,在寿州被擒,同时被擒的还有英王殿的文武属官。城外的五千太平军也被苗天庆逼降。但是据投诚的太平军将领陈安成透露,庐州导王陈仕荣率领的庐州太平军主力将于今日抵达寿州。为了能将陈玉成安全地送往下蔡,苗天庆决定于今日清早,亲自率五千将士押送。届时请他率兵接应。
“哈哈,陈玉成还称有勇有谋,可是本官略施小计,他还不是自动送上门来。哈哈哈……”
“恭喜大人,大人此次生擒陈玉成,恐怕这次朝廷至少能将安徽布政使的实职衔头赐予大人了。”幕僚姚有志赶忙奉承道。
“废话,以大人这次擒获陈玉成的功劳,至少安徽巡抚是跑不掉的。那李续宜寸功未得,如何继续当这个巡抚?等大人攻下庐州以后,将多隆阿等部请出安徽。到时整个安徽都属大人了。”幕僚方长华一旁驳斥道。
“好了,好了,都别争了。等封赏下来了,你们都有赏赐。”苗沛霖一看二人打起了嘴仗,赶忙调和道。
“大人,苗游击估计已经率队出发了。不知大人欲派何人、何时出城接应啊?”幕僚姚思广看了信后问道。
“不用商议了,本官这就亲率三千精锐前往接应。哦,对了,赶紧给大帅写信,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苗沛霖迫不及待地换上大清二品官服,当下出了下蔡。下蔡距离寿州不过四十里。苗沛霖心中着急,一路催促练丁们加快行程,到了中午,已经过了八公山,这才瞧见苗天庆的大队人马。远远地就看见队伍中的几辆囚车,囚车当中一人黄衣黄巾,甚是显眼,应是陈玉成无疑。
苗沛霖心中大喜,当下顾不得缓慢的步兵,率领百十余骑亲卫,纵马向坡下驰去。到了近前,前卫的练丁纷纷停下,让开道路。
“叔父……”苗天庆欲言又止。
苗沛林下了马,两眼都盯着了囚车中的陈玉成,哪里顾得和苗天庆絮叨,略一摆手道:“好侄儿,你立下大功,叔父不会亏待于你。”
在苗沛霖及随从亲卫下了马后,他没有注意到苗天庆的前卫部队已经将让出的道路,很快就合拢起来。而他侄儿苗天庆脸上乌云翻滚的脸色也全然没有瞧见。
“英王殿下,本官前来迎接你了。”苗沛霖得意地拱拱手道。见囚车前几位练丁丝毫没有让开道路的意思。接着怒斥道:“你们这几个不开眼的东西,还不让开,让本官和英王殿下亲热亲热。”但是这几个不长眼的“练丁”仿佛没有听见一般。
“苗沛霖,我该称你奏王殿下还是称你为苗大人呢?”囚车里的陈玉成问道。
“哈哈……英王殿下,只要我把你交到胜保大帅那里,恐怕你就要称我为巡抚大人了。哈哈哈……”苗沛霖得意地仰天大笑。突然感觉到脖子上一凉,赶忙止住笑声,低头一看,几柄钢刀已经架到自己的脖子了。
“大胆狗才,居然拿刀对准本官,难道不想活命了吗?”扭头看看自己的好侄儿,也被一旁的钢刀架在脖子上了,自己手下的百十亲卫亦是如此。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不成?”苗沛霖气急败坏地吼道。
“苗巡抚,他们不是造反,他们只不过为天国惩戒叛贼罢了。”囚车里的陈玉成竟然边说边走下囚车。
“你……你怎么……”苗沛霖吃惊地指着陈玉成结结巴巴地问道。
“苗巡抚莫非是问我为何让出囚车不成?可惜呀!苗巡抚苗大人,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我不让出囚车,怎么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