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的兄弟。
一瞬间的晃神后,他迅速脱离,再度挽起长弓,鲜血被他凝成一支锋利的箭矢,从血肉中,从灵魂中再度压榨出几丝魔力注入其中,趁着那条巨龙愣神的空隙,长箭破空。
这一箭没有任何人帮助,无比顺利。
特瓦林仰头,长长地嘶吼一声,随即拖着受伤的身躯振翼而去。
随着特瓦林的离去,整个孟加拉城终于从恐慌中缓过神来,原本被对峙两方压制地不敢动弹的法师们迅速出动。
但是这一切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再度将自己容貌掩盖,打扮成流浪汉的少年收回长弓,佝偻着腰,看了看地上被他自己打破的啤酒瓶,毫无眷恋地离开,继续潜藏进城池最深处的黑暗中。
不过他才刚刚踏入角落,一个给人印象格外深刻青衣少年的就站在他的面前,笑吟吟地打着招呼。
“你好啊,梅尔·哈珀先生。”
自称吟游诗人的温迪相当自来熟道:“相逢即是有缘,要不要请我喝一杯啊?”
梅尔.哈珀警惕地看着他,隐姓埋名数年,多层伪装下的真实身份被人一语道破,哪怕是他也不由地升起焦虑。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
温迪眨了眨眼睛,相当真挚又纯良道:“梅尔先生,我没有恶意哦,并不是我调查了你,事实上,这座城市,这个国家里的每一个人,我都认得他们,知道他们的所有过去,熟知他们的一切。”
他温柔而平静地注视着梅尔,仿佛在看一个孩子,仿佛在看一个朋友,仿佛在看自己的亲人。
这位自称古老职业的吟游诗人说道:“因为我就是神明,是曾经蒙德人信仰的风之神,巴巴托斯。”
他说着,对梅尔露出一个狡黠的笑。
“蒙德就是布拉塔尼亚过去的名字哦,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梅尔恍恍惚惚点点头。
作为博学的魔法师,他当然知道蒙德是什么意思。
那被掩埋在历史中,只有只言片语记载,被历史学家们趋之若鹜的时代。
自由的国度,蒙德。
而风神巴巴托斯,就是开创蒙德,被蒙德人世代信仰供奉的风神。
即使改朝换代,即使如今的社会早已抛弃神明,但是依旧有人偷偷摸摸地供奉着风神巴巴托斯,其中不乏贵族。
而魔法师们的力量来源于天赋,来源于智慧,大多数魔法师们都是博学的学者,高贵血统的传人,自然也或多或少接触过风神的信仰。
他也不例外。
按理说,他应该驳斥这少年,风神早已是过去的历史,即使是现在的供奉与信仰大多也只是形式主义,他并不信仰风神,也完全不相信神明的存在。
但是……
不知怎么的,他的血脉,他的内心,他的灵魂通通为这样的回答泛起涟漪。
他的灵魂叫嚣着相信。
这位真正降临于世的神明,风神巴巴托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