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尔神色复杂地看着面前自称风神巴巴托斯的吟游诗人。
为了不被卫兵当做神经病,他带着这位神明来到了自己的居所,一座看似十分简陋的集装箱。
再繁华的大城市也会有贫民窟存在,而他的住所便被安排其中。
只是与那简陋破败的外表不同,集装箱外是所有贫民们的特色,一道道生锈的边角,昏黄而肮脏的底色是贫民们大多数现状。
甚至他的住处已经算是不错了,还有不少贫民连集装箱都没有,简简单单在垃圾堆里捡几个纸壳子就安家了。
这里是孟加拉城最阴暗的角落。
是这座城市的阴影。
走在满是泥泞与肮脏的贫民窟中,他悄悄瞥了眼温迪,这位曾经被蒙德信仰的神明对面前的一切看不清喜怒,只是目光沉沉。
他们没有多做停留,径直走入集装箱内,作为一个曾经的贵族,洁癖又讲究的魔法师,梅尔住的房子里虽狭小偪仄,却干干净净,一张拼凑出的小床容得下两人坐下。
而刚刚进屋,温迪就相当自来熟地看了看床底下,朝梅尔招手:“说好的酒,不要赖账哦。”
梅尔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
他从床下掏出自己积存的啤酒,给温迪扔了一罐,自己打开一罐,啤酒苦涩的香气在小屋中荡漾开,他熟练地给自己灌是一大口,才问道:“风神巴巴托斯?”
温迪朝他眨了眨眼:“就是我啊。”
“原来神明竟然是真实存在的,我一直以为那只是神话故事,传说而已。”
他没忍住,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
“当然啦,不只是我,几百年前的尘世共有七位正神,是执掌世间七元素的神明,我正是其中的风神,初代七神之一。”
温迪说着拍了拍胸口,自夸道:“我可是很厉害的。”
什么七神最弱,没听说过。
还是那句话,有条件的情况下自谦是种美德,没有底气的自谦就是自惭形秽了,搞不好真有人以为他就是最弱的七神啊。
梅尔放下酒瓶,不动声色道:“你那么强,那七神的时代是怎么落寞的,你们这些神明这些年又在哪里,而且刚刚那条巨龙是怎么回事?”
温迪:“要不要听我讲个故事呢。”
他拿起自己心爱的小竖琴,轻快地弹奏了两下:“我要说的故事开始于太古……那时,众神还行走于大地,天空之龙自天空降下,对世间的一切都充满好奇。龙寻求着自己的答案,却无法理解尘世的芜杂。风之歌者奏响琴弦,天空之琴为它一一回答。龙不过是好奇的孩子,只是忘忧地飞翔,直至时今,它聆听诗文,想要学会歌唱,为了让万物,都明白它的心。歌者与龙化作传说,黑暗的时代随即降临——
此时,狮牙朽坏,鹰旗不扬,一场灾难向世界迫近,苦难是大教堂上笼罩的阴影,嗟叹由诗人重新结成诗话,天空之龙听从呼唤而来,在深渊中与怪物决死、厮杀——
天空之龙咽下深渊毒血,陷入沉睡多年后,却已无人认识复苏的它。’如今的人们,为何将我厌弃?’天空之琴没有说话。愤怒与悲伤,生命与毒血一同化作眼泪从龙的眼角落下,诗文沉默,腐化轻易生效,天空之琴却已没有办法说话……”
随着诗人娓娓道来,仿佛有一幅幅画卷在他面前展开,听完这个故事的梅尔沉思着,半晌后才道:“其实,不必说他,就连你不也是被如今的人类厌弃了吗?”
“灾难是什么,连神明也无法解决吗?”
“神明并非是无所不能的,我们也有着桎梏,也有着无能为力,也有拼尽全力才可以与之匹敌的对手,你听过深渊吗?”
“深渊?”
梅尔回忆了一下,记忆里似乎的确有听过深渊这个名词,但是和贵族礼仪,家族利益,族谱纷争,野史怪谈一样被他塞进记忆的角落里吃灰了。
因为原来自视甚高的梅尔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