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一点点未知的风险,他都不能忽视。
“传讯各军,整装待发,不得有任何松懈!”
军令如山,在座的又都是边军精锐,因此不论有多少意见,当主将下令,众将依然遵从。
“是!”
秦军大营。
王翦一边听着军报,一边看着沙盘推演。
传令官每说一道消息,他便用旗帜插入一座堡寨,直到沙盘被旗帜布满。
沿着旗帜走向画出战局,王齮一叹:“军神李牧,果然名不虚传呐!赵国尚且如此难克,更何况是楚国?”
想起那个在夷陵重回世人视线的男子,他便是一脸愁苦。
和李牧一样,他也性格谨慎,不愿做没把握的事情。
天色黯淡又明亮,如是三个昼夜,在意识到不能取胜后,王翦下令全军收缩,围而不攻。
同时一封信从军营中发出,连夜送往咸阳宫。
看着面前的书信,嬴政凝眉不语。良久之后,下达口谕:“让姚贾过来见寡人!”
密议一夜,一辆满载财货的马车又从咸阳出发,赶赴赵国都城邯郸。
相国府。
箱子打开,郭开差点闪瞎了眼。
“大人这是何意?”
将对方的见钱眼开尽收眼底,姚贾蛊惑道:“这些只是定金,只要相国让赵王罢黜李牧,得到的还会更多!”
郭开一副被收买的样子:“好好好,没问题,都包在我身上!”
等人一走,他却换了副面孔,嘴角弯成月牙形,眼睛眯成一条缝:“主上,您怎么看?”
话音落下,一身材修长、形貌昳丽的白发美男子从屏风后走出,气度温和却使人不敢造次。
打量了一眼箱子:“十万金,看来秦国很看重你嘛~”
郭开平素颐指气使,看谁都斜着眼睛,面对此人却规规矩矩,谄媚逢迎,忙不迭否认道。
“主上说的哪里话,奴才卑微低贱,怎么能比得上您呢?这十万黄金,就当是我给您的孝敬钱了~”
屈原瞄了一眼,拍拍他的脸:“很懂事,待寡人日后一统天下,必定不会忘了你的。”
语气轻飘飘,却让郭开大喜过望:“奴才谢过主上大恩!”旋即又试探道,“那李牧那边?”
屈原高深莫测地一笑,转身向外走去:“该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后续都由我来解决。”
“奴才遵旨!”
……
赵王宫。
赵王迁还是一个十岁稚童,不能决断大事。因此前朝交由郭开秉政,后宫则让生母倡后把持。
朝殿之上,郭开突然出列弹劾:“启禀王上和太后,臣近日得报,大将李牧和副将司马尚,因为觉得赵国苛待了他们,而有投靠秦国的意图。”
赵王迁年少顽劣,除了溜达戏鸟,对其他事根本一窍不通。听了郭开的话,只得求助似的看向母亲倡后。
倡后也不是啥聪明人,因为出身风尘,这些年又待在深宫里照顾儿子,除了讨好男人这项本事,双商基本为零。
当压力给到她这边,依然只能询问郭开:“丞相觉得可信吗?”
郭开故意迟疑了半天:“虽说大敌当前,不该猜疑主将,但是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慎重。宁可错杀一万,也绝不放过一个!”
倡后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只想了几秒,便爽快同意:“就按丞相的意思办!”
“太后,临阵换将乃兵家大忌,李牧又是我赵国唯一中流砥柱,绝不可轻言废弃呀!”
说话的是赵悼襄王,也就是前任赵王的长子赵嘉。
因为悼襄王宠爱倡后,在立其为王后的同时,也把长子的太子位废了,重新立了倡后之子迁为太子。
而且当年废太子的时候,李牧还公开表示过反对,力挺公子嘉。
现在赵嘉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