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是一处又一处大大小小的淤青。
她看见方以寒脸色都变了,笑了一下说:“别慌,这是摔的。”
方以寒抬眸盯着她的眼睛看了许久,发现辛卯并未闪躲,差点就要信了。
她确实没在撒谎,但也只说了一半的真话。
这里面有几个拳头大小,还一模一样的乌青一定是因为挡下了谁的攻击才留下的。
上回和江云邈对练,两个人虽然打得噼啪作响,但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下手的地方其实都避开了真正的要害,目的其实在于教学,和这一次完全不同。
那个力气,对方是真的想要致她于死地。
方以寒恨恨地咬紧了后牙,颌骨处的线条也越发地棱角分明。
辛卯看他那个样子,心知他多半已经猜到幕后主使者的身份了。
她勾勾唇角,问道:“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究竟是谁做了这些。”
“是,”方以寒咬牙切齿地回答,“如果没有错,应该就是他。”
辛卯叹了口气。
就这种做派,方家竟然还想让一个在幼年时期就送去别人家做人质的孩子,在成年了有所作为后再回来,说他们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都是好听的。
“现在你也进来了,怎么办?”方以寒问,“监管室进来了,如果没有人替你作证,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你的清白,可没那么容易出去。”
闻言,辛卯笑了,抬手在空气里挥了挥,动作看着像是在拍谁的肩膀:“小事情,我们俩肯定会出去的,少则两三天,多则一周,这几天咱俩就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我看你个工作狂一天到晚出去跑任务也没个假期,这岂不是给了个正当理由偷懒嘛。”
方以寒顿了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啊?”
辛卯根本没理会他的疑问,一骨碌翻身上了床,侧躺着看也没看他:“相信我,放宽心。过几天,门口那位看守小哥,肯定屁颠屁颠请咱们出去。”
看她这来回打太极,什么都不想透露的样,方以寒估摸着是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尽管还是有些提心吊胆,但他决定相信辛卯。
正想再问问她最近师父的情况,一抬眸却发现那人已经睡熟了,呼吸均匀而安详。
方以寒一噎,无奈地笑了。
他嘴唇翕动着,最终也只轻轻吐出三个字来:“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