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凝神调动脉冲,一头扎进了林子里。
“小不点,为了感谢我不丢之恩,赶快给我带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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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塔,监管室。
“快点走!别磨磨蹭蹭的!”
走廊上像是有人被看守推搡着,脚步踉踉跄跄地前进,嘴里还说了句什么,方以寒听那半不正经的语气只觉得很是熟悉,又仔细一琢磨这人的音色,整个人便猛地从床沿弹起来,慌张地跑到门口,握住铁栅栏使劲地向外眺。
“哎看守小哥,你说我要是后面不仅出去了,还逆风翻盘了,你对我这么不客气,我该让塔主给你扣个什么罪名比较好?”来人一脸温和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想让人一拳往那张笑脸上招呼。
果不其然,原本走在她身侧的看守快步朝前超过她,不耐烦地提溜着她的后领向前扯了一把,险些把她给带倒:“别废话!就你?都被抓进来了还想翻盘?这种蠢话也说得出来。进去!”
说完,看守就一把将那女的往方以寒对面的监管室里一推。这回她终于是没站稳,直接朝地上摔了个屁股墩。
方以寒眉心微蹙,等看守又对着对面的人嘲笑了几句离开后,他总算是看清了来人的脸,不由诧异地瞪大了双眼。
“辛卯?!”
虽然刚才听声音和语气便已经猜出了个八九不离十,但他却不愿意相信是她,还自欺欺人地想着,辛卯一定还在亭山跟着师父学东西。
于是在证实了自己直觉的一瞬间,方以寒的心都快揪起来了。
辛卯龇牙咧嘴地揉了揉摔痛的屁股,一边暗自哀嚎着身上的淤青恐怕又得多一块,一边慢吞吞地站起身,又前后左右扭了扭腰,听见自己对面房间的人在喊自己名字,便应声抬头。
对上了某人惊讶双眼时,辛卯愣了一下,又目睹了他从惊异到愧疚自责的神情变化,不由暗叹方家家主安排的这一出可真是精彩纷呈。
眼见着那张俊脸越发灰暗下去,辛卯实在是绷不住了。她烦躁地摸摸后颈,打断了方以寒还未出口的话:“你不会以为是自己连累的我吧?”
不出意外,方以寒的脸以愣怔的神色定格在两根铁杆之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辛卯简直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你说吧,是要我夸你有责任心,爱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呢,还是该损你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啊?”没能理解她的意思,方以寒露出了迷惑的神情。
“这是我自己要帮你的,算是还之前给我上课的人情。”辛卯翻了个白眼,语气很是无奈。末了她又补充道:“脸也不大,就别老往上贴金了。本来就长得够好看了,得让别人看见你本来面目知道吗?”
方以寒听了,神色呆怔了一下,回过味来后,一张脸烧得通红:“你这人情还多了,我先欠着。”
他表面上无视了辛卯的后半句话,实则心里克制不住地一直循环播放,闹得脸上的燥热始终退不下去,而辛卯则好笑地站在对面盯着他直打量,看得他更是尴尬。
于是他清清嗓,决定换个话题。
“你……疼吗?”进入监管室的时候,他看到辛卯身上不少擦伤,前面还被看守推得摔了一跤,便这么问了。
不过——他看见辛卯露出了很是复杂的表情。
“怎么了?”他又问了一句。
辛卯闻言皱起了眉头,眨了眨眼,不答反问:“我寻思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问这么容易让人误解的问题?”
“啊?”方以寒也皱眉,“什么意思?”
辛卯两手抱臂,面无表情地注视了他许久,见寻不出蛛丝马迹,最终决定放弃了:“算了……你问这个问题,是问我刚才摔得疼不疼?”
“咳,就……”方以寒摸摸鼻子,抬了一下手,“你好像受了不少伤……嗯。”
“哦,你说擦伤啊。”辛卯恍然,捋起自己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