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的基本工资,包括但不限于此时身上这套崭新的脱凡成衣店出品的秋季校服(他说之前那件有无法祛除的血腥味)、入睡时穿着的柔软又保暖的薄绒睡裙(他说他喜欢它摸上去的触感)、以及从遥远的韦尔瓦连夜运来的,落着晨露与朝霞的新鲜草莓(这一点我难以反驳,因为真的很好吃)。他会细心记下我睡前的每一个无赖般的玩笑话,并在第二天一早像变魔术般实现它们。我一边小口地啃食着这份餐前甜点,一边猜测他究竟有没有理解我关于“想吃草莓”的实际隐喻——我昨晚只是调侃他在吮吻我锁骨之后变得红润异常的双唇,它们绝对比世界上任何品种的草莓都要香甜诱人。
而斯内普无私的付出更加让我无法向他伸手索要更多,我恐怕得具备韦斯莱双胞胎叠加后的厚脸皮才能做到这一点。或许我可以模仿他们,破罐子破摔地找《预言家日报》爆料自己和德拉科的“破镜重圆”以换取奖金?不,我对那种三流报社编造出的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实在不敢苟同——我特意在公共休息室角落的杂物堆里翻出了上周的报纸,那上面已经把我形容成一个弱不禁风的濒死的病秧子了……如果放任《预言家日报》来报道,德拉科和我大概早已在初见时就私定终身,说不定比赛一结束就会奉子成婚!这样一想,我甚至有些期待卢修斯·马尔福看到报道后的反应了呢,哈哈!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斯内普能越过封锁窥探到我脑中的部分想法——就像现在,也许看出了我正在课堂上出神想念着除他之外的其他成熟男性(当然仅仅是在想念对方发怒时的搞笑表情),在一个无意义的停顿后,他用冷冰冰的语调猝不及防地向我抛出了提问:“薇尔莉特……西斯特姆,在解毒剂的制作步骤中,哪一条值得你露出笑容?”
教室里一些较为友好的同学纷纷为我发出了怜悯的叹息,他们一定觉得斯内普罕见的点名道姓是风暴降临的征兆,就像罗恩收到的吼叫信中那声响彻云霄的“罗纳德·比利尔斯·韦斯莱”一样——事实上,我们彼此都很清楚,他只是因一时疏忽没能切换私下里的亲昵称呼罢了。德拉科显然也察觉出了这一点,他古怪地低笑一声,随即便用自然的咳嗽掩饰了过去。
我靠资金短缺这种沮丧的事实勉强压制住笑意,直视他深邃无波的眼瞳故作严肃地给出了答案。“第三步,教授——在坩埚中加入两颗槲寄生浆果。”
“……能否告诉我,为什么?”斯内普跨步来到我面前,张开双臂俯身撑住课桌,明知故问道。
缺乏光线的地下教室使除我以外的其他学生难以看清他的眼神,而这份眼神在幽暗的环境下足以褪去冷漠的伪装变得柔和又多情,并旁若无人般放肆地下移至眼前学生紧扣的领口,那里面藏着他昨夜的“战果”以及点点红痕中安静躺着的裹满自己唇齿气息的“槲寄生浆果教授”。
“……或许我应该在课后再告诉您,教授。”我盯着他光洁的下巴,在得意于自己日益精湛的技艺的同时忍不住想现在就扑过去咬上一口。
下课的铃声响起,多余的学生纷纷忙不迭地涌了出去,最后离开的那个家伙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甚至主动掩上了门。留堂的女孩在协助教授整理完课件后也终于实现了自己课堂上的小愿望,她飞快地留下一个浅浅的齿痕后就想要逃离,但记仇的斯内普教授并不打算给她这个机会。
“上课时在想别人,嗯?”
“……您先放开我,我们回办公室再……嗯……”
颈部的扣子被轻而易举地挑开,憋了一天的“槲寄生浆果教授”被他仁慈地放了出来。被捕获的小雀暴露了她脆弱的脖颈,细密的吻重新落在那些残存的印痕上,像是一句句无声的抗议。
我屈服于如此温柔的逼问,一边语不成句地讨着饶一边交代了自己正筹谋的罪行。“……就是这样,我想以您的名义下注,但我没有那么多钱……所以我打算向《预言家日报》——”
“需要多少?”
“……诶?”
“为何我不是你最先想到的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