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是站在你这边还是站在纳西莎那边?”我有些紧张地追问道,“他不至于这么没良心吧!我都晕倒了诶!”
“出门时偶然碰上,他硬要跟来。”斯内普安抚般捏了捏我的指节,接着才缓慢地说,“他不站在任何一边……他是见证人。”
“哦,那还好……等等,他是什么?”
一些不太美好的、半胁迫般的记忆涌了上来——一年级的我在邓布利多面前毫无抗争的权利,与他立下了一个又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所幸我一直都在好好地践行着。因为誓言的存在,我是邓布利多最忠实的队友,最信赖的伙伴,自然也从未想过要背叛他——同样的,因为誓言的存在,我的行为始终被那张细密的网束缚着,无处可退,无路可逃。我对此其实并无怨言,但这并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平和地接受这种束缚的存在,毕竟,打破誓言的代价太昂贵了。
“……谁是发誓的那一方?”我仍抱有最后一丝希望,不死心地问。
“双方都是。”斯内普的表情很平静,像是在诉说着下一阶段的教学安排,“她发誓永远不会再伤害你,我发誓会尽我所能保护德拉科。”
我感到自己的喉咙被什么堵住了,仿佛带有毒素的香水还未散尽药效。“您没必要这样……我是说,您告诉我她的行为后,我自然会对她有所防备,我不会让自己再被伤害到了——可是您对德拉科……您不该这样的……”
对于斯内普来说,这根本就是个极不平等的交易。不去伤害他人很容易,但保护他人免受伤害却相当困难……他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去为我冒险。
“无事,我做得到。”明明将自己置于了危险境地,他却反过来宽慰起了我,“这样一来,你便可以放心地与她合作了,不必有所顾忌。”
“……嗯。”事已至此,已无回旋的余地,我缩在他臂弯中,努力摆脱着怏怏不乐的状态。“纳西莎·马尔福还说了别的吗?”
“她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她。”斯内普有些生硬地说着,显然不是很想让我接受这份歉意。
“我并不因为那件事而怨恨她,她与你立下誓言这件事才更令我烦心……您怎么就冲动地答应她了呢?您不是知道要等价交换吗?”说到这,我越想越气,忍不住狠狠地捶了斯内普一拳。
“唔……看样子恢复力气了。”斯内普发出一声混着笑意的闷哼,用手掌紧紧包住了我那只为非作歹的拳头。“恰恰相反,我觉得她对你造成的伤害要更难以原谅。至于等价交换……在我看来,你的价值远比德拉科·马尔福重得多——我总归是盈利的。”
我被他荒诞的商业理论成功逗笑了,接着怜惜地吻上了他遭受重击后的肩窝。月落星沉,日色将至,小薇为难地用微不可闻的声音提醒着起床的时间,而直至此刻我们才相拥着静静睡去。
早课……好像还有早课……管它呢。
周二早晨的第一节课,魔药学教授和他最偏爱的学生均因故缺勤。黑魔法防御课教授当仁不让地接下了代课的任务,并成功带领学生把魔药教室折腾成了小型化工厂。
风寒感冒——这是布莱克为我和斯内普编造出的万能借口,虽然在前一天白天全校已经没有人比我俩穿得还要保暖了。至于我们为什么会同时生病……“一个无所谓的巧合”,大部分人都是这么想的。
实际上,大家都没将关注点聚焦于这件小事,昨夜有另外一件突发新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霍格莫德村发生了一起小型爆炸,好在爆炸范围仅仅是尖叫棚屋所在的那片荒地,并无村民伤亡。
爆炸燃起的火焰烧了足足几十分钟,才被常年浸泡在羊膻味中的嗅觉迟钝的猪头酒吧老板察觉到了异样,“该死的,我还以为是过节的小情侣在放烟花呢!”那老头骂骂咧咧地说。
邓布利多校长闻讯,天亮后便立刻赶往了事故现场。尖叫棚屋毁坏严重,已无半点修缮的可能了,他只能遗憾地向众人宣布霍格莫德拥有这一“全英国最恐怖的鬼屋”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