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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权仙君眯了眯眼,眉宇间肃宁,“你是谁?”
阿殊下意识护住了那个孱弱的凡人,经历的语气间满是防备,“你又是谁!”
文权仙君深邃的眸死死的盯着阿殊的瞳仁,“无尽海底曾被贬过龙族,你可见过。”
阿殊先是一滞,而后勾起嘴角冷笑了几声,“这事情,你们天界不是最清楚了吗?”阿殊甩了甩湿漉漉的袖口,“我也不妨告诉仙君,无尽海从来没有什么龙族。”
文权仙君无多震撼,因为他也是方才从无尽海上来,他本想着应羲犯下如此大错,身为父王的应舜需得知晓一二,或者,他能让应羲乖乖认错伏法,可无功而返的一路,他脑海中陡然升起了一个恐怖的念头,而这个念头也在听到阿殊的答案后尤为笃定。
朝会殿内众仙顿时一惊,“你这魔物,居然敢自己送上门来。”
“众仙不必惶恐,今日并不是想让诸位见他,而是——他。”文权仙君看向那个孱弱的身影,“告诉诸仙,你叫什么。”
“我……”那人一张口,诸仙便倒吸一口凉气,嗓音嘶哑难听到刺耳,“我叫朱缯,曾是金平门的大弟子。”
“文权仙君,你带这么一个瘦弱不堪的凡人上殿,究竟是要做什么?”
天帝面色不悦,却到底没有出口阻止,反倒是其余仙君出口道出了他的疑惑。
文权仙君不理睬他的质问,继续面向那个凡人,“你说,你可是第一次入天界?”
“并……并非。”
他的答案令诸仙不由好奇起来,仰高了脖子看过去,意图将此人的身量面孔与记忆中的人重合。
“我曾受人之托带着状纸入天界,状告应羲。”
“!!!”
仙君呼吸一滞,一时竟无法将这个孱弱瘦小的人与当初那个慷慨陈词的少年相比,连天帝甚至都攥紧了扶手。
“文权仙君你带着这么一个凡人上殿,提起千年前的定案,究竟是何居心?况且,他一凡人,如何能活千余年?你旧案重提,可是斥责天帝的决断吗。”
“吾等一向度己以绳,遇错不纠,遇污则污,还哪有半分仙人风骨?”文权仙君珠玑以阻,继续冲着朱缯道:“你继续说。”
“是应羲将我掳走,以魔气滋养,令我多年未死……”
“你既捏着他滥杀无辜的证据,他又为何不直接杀了你以绝后患?”文权仙君引诱着他一句句说出事实。
“是因为……”
那人支支吾吾不敢出口,阿殊回身喝道:“说啊!”
“是因为……是因为当时的罪状,全属无稽之谈!”
他一梗眼,说出了他会一辈子烂死在肚子里的话。话音刚落,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求你们,求求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我不想再这么活着了……”
说着说着,满脸噙了血泪,胸腔内又一阵嗜血的痛,钻心蚀骨。
这是重玹对他的惩罚,这千年活的不见天日生不如死,他早就想一死了之了。
看着他在殿内发狂哭诉,濡脏一片地后天帝不紧不慢,“他也说了是被重玹渡魔气续命,这么多年兴许早已叛向了他,今日所言,尽是虚言也未可知。”
他何尝没有想过叛向重玹,可重玹根本没有心,他就是一个魔,他想尽极恶的办法折磨他却又留他性命,苦撑多年本以为会溺毙而亡,却不想又被人拉了上来。
“只是文权仙君这般轻信妖邪,让本帝十分失望。”
“朱缯所言无凭无据,若是仅凭这些便能使重玹逃脱罪责,未免也太不将天条律例放在眼里,况且重玹的罪业,又岂是屠杀仙门这一桩?亦有应舜一族之罪,亦有魔尊霍乱之罪,你又如何辩白。”
“文权,我知你始终觉得吾对应舜一族罪罚太甚,却也不该听风是雨,不分是非。”
文权仙君内心极度纠结,他明白天帝对待应龙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