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3 / 4)

摇头,用着老态疲惫的声音道:“姑娘,若是真的可怜我们……就给点粮食吧,银两……没用啊姑娘。”

那老太太泪眼婆娑哭诉道,头发乱糟糟的,浑身黑黢黢的,衣衫褴褛,瘦弱不堪,能捱到此时显然也到了风烛残年之际。

羡宁略作为难,她此时身上除了银两没有半点果腹的食物。忽的她感觉身后有人戳了戳她,她回头只见重玹手里捏着一个肉饼,悄悄递给她。

羡宁愕然,却也赶忙接下递给老太太,身旁其他流民见状,纷纷扑了上来,“活菩萨啊,求你可怜可怜我吧,求您了。”

那群流民连连磕头,沾满黑灰的手欲扑来揪住羡宁的裙摆,羡宁何时见过如此场面,惊得向后跃去,重玹赶忙拦在她面前。

可那群流民手脚并用的爬过来,哭诉着叫嚷着,其他地方的流民见两人身着华服也急忙扑了过来。重玹护着羡宁连连后退,这种场面重玹不惧,但他们都是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而且还是苟延残喘之人,重玹实在狠不下心去驱散他们。

不多时,一群官兵赶了过来,他们手中的刀鞘破败不已,可想而知里面的长刀也是破败不堪的,显然许久没有工匠修补,此时十三城的工匠大约都被军队征用修补将士们的武器了。

那群官兵赶来,吓得流民连连后退,官兵身后缓步走来一个中年人,他年纪分明没有多大,可却沧桑老态。

两人望向来人,那人头顶生了许多白发,一袭锦衣也十分破旧,连脚上的鞋子都破了洞,十分狼狈,和这群流民近乎别无二致。

那人拱手作礼,“二位远道而来,可惜城中流民甚多,生怕惊扰了贵人,二位不妨移步至寒舍详谈。”

重玹脸上露出怀疑的目光,那人急忙又道:“我是这城中的知府,潘丞。”

两人这才随着潘丞前往,本以为潘丞的府衙和周令康的府衙一样,即便不华贵却也不落败,可是映入两人眼前的当真是一个寒舍。

木门歪歪斜斜,院中落满了落叶,木窗也随着秋风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

入门后,潘丞讪然一笑,“让二位见笑了。”

羡宁摇头道:“不会,不过知府大人的府衙怎会落败成这幅模样?”

进了屋内,里屋缓缓散发着一股潮湿霉味,这地方显然不能久居,潘丞也答道:“实不相瞒,在下的府衙里收留的尽是流民,二位看到长街上的流民那属实是在下无能为力了。”

潘丞的夫人一袭布衣,急忙奉了三盏茶来,重玹垂头看去,那茶盏里仅飘一两片碎叶,“家中贫寒,已然没了招待贵客的茶叶,二位莫要见怪。”

见两人摇了摇头,潘丞又道:“不知朝廷打算如何安置这些流民?”

此话一出,两人便知潘丞误了,重玹抬眸解释道:“想必大人是误会了,我二人本意是来游玩,误入贵地惊扰百姓实在见谅。”

“啊?”潘丞喉头滚动,脸上的神情极为失落,羡宁忙道:“不过大人放心,既然我二人看到此等惨状,便决计不会不管,还劳烦大人与我们详细说说城中的状况。”

潘丞忙点头,连茶都来不及饮一口便急切道:“这流民都是从边关五城涌来的,来时我也开仓放粮,可我这处地界也是十分贫瘠,没撑过几日便没了粮食,于是他们又向中原走去,可不知怎的,那头城池都紧闭城门,于是这群流民又折返回而来。前几日,常胜将军带兵前往边关时,告诉我朝廷不日会派遣户部官员来,所以见着两位锦衣华服,才以为是朝廷派来的人。”

“可大人又怎会沦落至此?”

潘丞微叹了一口气,垂下头不愿多说,反倒是潘丞的夫人闻声红了眼眶,“还不是那群流民,粮仓没了粮食,富庶城门紧闭,他们便冲进府衙,将我们府上的一点余粮也夺了去,带着许多流民围堵在府上,让我们想法子找粮食,可我们上哪儿寻粮食啊,临近的城中都涌进了流民,都自顾不暇哪会有多余的粮食给我们。逼得我们也没法子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