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都不干正事,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司眠一跃而下,撒腿就跑,火红的尾巴拖出一条好看的弧度来。
折腾了半晌,什么也没学到。到了午时饭点,司眠回了回曙堂,堂内还有五六个病人,司眠径直走向东厨,她就不信自己做不出来一顿饭,做好饭那几个病人也都应当离开了,正巧她可以和唐曙一块儿吃。
这么想着,司眠便忍不住开始期待起来。恩……先从哪里开始呢?司眠随手在菜篮子里拿了个菜,这是早上洗好的菜,为了节约时间唐曙通常早上吃完饭顺势就将中午的菜洗好,不过唐曙经常替人看病忘了时辰,已经午时三刻了仍然在外面接诊病人,若非如此,司眠也不会想到要为唐曙做一顿饭。
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已经接近未时了,唐曙阖眸揉了揉疲倦的眼角,这才想起许久没见司眠了。想着因为她清晨在屋内熏着瘸腿病人后自己好像呵斥了她两句就没了身影了,莫不是生气了吧。
“司眠?”
“司眠??”
这么想着唐曙试探的在回曙堂唤了两声,没人应。
正待唐曙打算出门去寻时,“轰”的一声在堂内惊响,唐曙回头两步走了过去,只见司眠头发乱糟糟的,一脸黑灰,狼狈极了。
见状,唐曙忍俊不禁,扶着门框笑出泪来,待笑够了才递给司眠一方手帕来。
“你这是……要炸了我的回曙堂吗?”唐曙边笑边调侃道。
司眠觉得自己糗大了,明明是学着他们做的怎么就不一样呢。司眠恨不得将脸埋在手帕里再也不抬起来了,唐曙伸手将司眠脑袋上的菜叶摘下来,忍俊不禁道:“去洗洗吧,我来。”
说着挽袖迈进东厨。司眠收拾好过来时,已经能闻到飘来的饭香了。司眠藏在门口看着唐曙忙碌的背影,不禁思索起来,她究竟对唐曙是何想法。
是为报恩,还是为旁的。
她想不明白,但是她觉得,此时此刻能与唐曙待在一起,她就很开心了,即便不能一起白头,看一眼就值得回顾半生。
“藏在后头做什么,过来学一学。”
忙碌的唐曙发话了,司眠缓步走了过来,嗫嚅道:“我是不是真的很笨啊……”
“每个人都有擅长的领域,没必要妄自菲薄的。”
唐曙边切菜边答道,刀在案桌上发出锵锵的声音。司眠现在唐曙身侧,看着唐曙认真的模样小声道:“我……觉得我只会添乱……”
这真的不是司眠妄自菲薄,在唐曙身边呆的这几日她一件事情都没帮上,反而给唐曙添了许多乱。
闻言唐曙手中的动作顿了顿,而后切菜的声音复又传入两人耳畔。
但司眠觉得,这声音好似比方才更加震耳欲聋。
“你也要走吗?”
在案板与菜刀发出嚓嚓的巨响时,司眠听到了细若蚊声的问句。
那句话夹杂了难过失落又无可奈何的情感。司眠还没想好怎么作答,唐曙停了手,狭小的东厨中落针可闻。
静默了许久,唐曙才又开口道:“我不想一个人了,太难熬了……”
一瞬间,司眠心中百感交集。头先的唐小公子和如今的唐大夫在仅仅一年的时光里恍若隔世,判若两人。先前被拥在锦云中受尽宠爱的唐小公子到如今的孤身一人,唐曙现在沦落到孑立的局面,皆是自己的缘由,不由的一阵酸楚涌上鼻腔。
唐曙语气愈发失落,“与你,白头如新倾盖如故,很是欢喜……甚至很想……”
很想就这么一辈子,让你伴着我……
孤独寂寥的日子一个人实在是太难熬了。
“不过人各有志。”唐曙语气复又如归平常欢快起来,将情绪中的失落也一并敛去了,“你若是真的想离开,我也不能阻拦。”
言罢,唐曙又忙碌起来,司眠在唐曙斜后方看着他的背影,是那么单薄落寞。他比一年前长高了,但是身体似乎更加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