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终是磨成了磐石,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也磨成了作恶多端的魔尊大人。
在那孤身一人漫长的时光里。
他刻了碑,镌刻了他的父母,同时,也把他自己刻了上去。
他刨了坟,埋葬了他的心软,同时,也把他自己埋了进去。
重玹不知下了多大的勇气,才敢缓缓的向着重临渊行去。
到达重临渊要行过一道石桥,石桥底下的滚水将那石桥冲刷的格外光滑明亮。不知是重玹心慌意燥还是石桥过于光滑,重玹缓慢向前的步子还是近乎摔倒,只远远的看了一眼,呼吸都快停滞了,心里五味杂陈,急忙撇开头来,不忍直视。
景涔的尸体被折磨的极其惨烈,那甚至不能称之为尸体,几乎成了一滩烂肉。景涔被倒吊在重临渊,衣衫破裂,尽是些刀枪剑戟的伤口,浑身是血,脸上青肿不堪,脖颈被撕裂,只余下颈后的皮肉牵扯着重重的头颅,好似一阵清风便能将他摇摇欲坠的头颅吹落,滚入下面的滚水中。
重玹心里庆幸他们不知这重临渊的刑罚究竟是如何,否则,此时的景涔恐怕是一滩熟肉了。
重玹一挥衣袖,景涔缓缓的被魔气拖着落在了石桥上,一方白布缓缓自空中落下,将景涔的尸首盖住。
重玹的双拳被他捏的咔咔作响,心底却有个无比坚定的念头,在他耳畔回想。
等着景涔,本尊去替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