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羡宁都不知该不该接,一群老谋深算的魔,怎会如此轻易交出兵权。
她本来想用收权之法再度添一抹矛盾,可貌似,无用呢。
重玹探手将兵令揽于手中细细把玩,“其余三位是在思索自己的死法吗?”
羡宁目光划向慵懒的重玹,好像没有捣乱成功还助了他笼络了实权。
“妖女莫再猖狂,兵令岂非你可擅动,怕是活腻了?”
誉老魔君气的吹胡子瞪眼,重玹淡淡瞥了一眼,“誉老魔君颤颤巍巍连站也站不稳了,何必再拖着这幅残躯以卵击石。”
灭魔君想反驳什么,重玹又望向他,“贪心不足蛇吞象,你怎么爬上这个位置的你我心知肚明,需要我帮你回想回想吗?”
灭魔君忍不住心中怒火,抬手凝来巨大魔气想要杀了羡宁。
重玹却步,他不知这小妖的法力能不能挡得住这一击,在他思忖间,魔气已逼至眼前。
玄紫的魔气将他笼罩,羡宁还未来得及忧心,荒古指环迸发出金色的光华将灭魔君逼退。
气浪甚至波及到了其余几个魔君。
乱尘下,他缓缓抬眼,眼中藏着戾气,“找死吗?”
眼看灭魔君不敌,除胆小怕事的庚爻和向来不掺和内乱的蚩邑,三人合力腾身,夜幕被通天魔气染的发红,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杀了羡宁,夺回兵令。
可谁能想到少女的身体里住着老鬼的魂,重玹面色不惧,指尖却不停的摩挲着荒古指环。
他其实并没有把握,但他赌羡宁不会让他死,至少,不会让这具身体死。
猎猎罡风下,他抵抗有些吃力。
蓦地,身后一双大手拢着他,语气微扬意味不明的说道:“叫声夫君,我就替你收拾他们。”
她语气轻飘,却还是如雷贯耳般落入了众魔君耳中。
几乎是刹那间,玄紫的魔气在他们眼前炸开,将他们击出数丈高又狠狠的摔了下来。庚爻缩在桌子下,看着他们满脸灰尘的模样颤巍巍道:“早听我的就不用遭这罪了。”
他拍拍袍角的土,“也不知道你们图什么。”
“父亲!”
誉落尘从夜色中现身,她好看的眉眼拧在一起,心中却凉如冬雪。
她知道父亲的野心,也知道重玹的筹谋,她明白重玹不甘心一直做一个傀儡,所以她竭力的想要拿捏实权助他一臂之力。
可她看着夜色中和羡宁搭肩搂腰的重玹,眼底升起一阵酸意。
从前那个叫他尘儿的和煦温柔的人,终究是葬于难明的夜色下。
或许,从她为了兵权入屠长老门下时,他们就回不去从前了。
可细细算来,她又无可奈何。
若是他能脱离桎梏,她不介意为踏板。
但多少有些不甘心。
重玹揽着羡宁回了长明宫,今日之事闹的这么大,屠长老不定什么时候会发难,他必须尽快和这个小妖换回来。
他将羡宁甩在软塌上,羡宁慵懒的扬了扬头,重玹长得本身就有些邪气,在羡宁仰头笑间,添了一抹放荡不羁。
“夫人心急什么?”
羡宁有意调侃他,重玹黑眸微眯,眼神逐渐变得探究玩味起来,他微微凑近,“他们说的不无道理,你今日究竟想做什么?”
羡宁懒散一笑,“我想做什么魔尊不知道吗,我想要……”羡宁凑近他耳边,“你的命啊!”
她轻声细语却说着最阴冷可怖的话来。
重玹收回目光,不屑一顾的瞥她一眼,“那就看你做不做得到吧。”
说着,他没给羡宁半点反应机会,直接用嘴堵住了她的话。
难听的话。
他记得如此能换回来。
羡宁眼睛睁的滚圆,怔愣少焉便用力推开重玹。可谁曾想重玹似是知道她的动作,轻而易举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