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为了什么?我听说顾大人明儿也会去赴宴。”
萧思婉娇羞地垂下头,余光被一双绣上硕/大东珠的绣花鞋吸引,妒意如狂风骤雨般席卷而来。
强烈的自尊心令她再度高扬起头颅,俯视叶惊澜,嚣张道:“我可告诉你,我哥最疼我了,你要是敢不尽心,我就告诉我哥你欺负我,到时候有你好果子吃!”
绿翘常年跟随叶惊澜赴各种宴会,几乎京城中家世显赫的贵女都见过了。
就连公主郡主都碍于太尉的身份,对她家小姐礼数周全。
萧思婉这种落魄户的小姐,凭什么敢如此颐指气使?
忍了又忍,但绿翘实在替自家
小姐委屈,便不顾规矩,出言嘲讽:“姐姐尚未婚配,就带妹妹去相看,也不怕被人家笑话,说你们瑞王府长幼无序,上梁不正下梁歪!”
梁氏被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
以往有人打听萧惜月是否婚配,她都是以萧惜月身体不适、暂时留在家中调理为由婉拒,实际情况则是被她捂得死死的,一丝风声都没漏出去。
甚至,还有不少人认为她是真心心疼这个庶出之女,对她赞不绝口。
此前她可以毫无顾虑地接受这些赞扬,可是现在有叶惊澜在,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戳破她的伪装,令她在名门望族的女眷面前丢尽脸。
梁氏
脸上有些挂不住:“你们这些文臣家眷,讲究的事可真多。”
萧思婉也不屑地撇了撇嘴。
看这反应,叶惊澜就知道直到现在,她们俩都没有因为自己为难萧惜月而愧疚。
随即,语气冷了下来:“人非畜牲,总该讲究些三纲五常、礼义廉耻。”
换言之,不讲究的梁氏和萧思婉连畜牲都不如。
萧思婉愠怒,梁氏也火大。
但多次交锋的经验告诉梁氏,绝对不能被气到破口大骂。
无用的发/泄,只能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
梁氏摁住欲要发火的萧思婉,耐着脾气道:“那此次你就连萧惜月一同带去吧,她年龄确实也不小
了,若在宴会上挑中个好儿郎,我也能少操不少心。”
“娘!”
萧思婉只觉得自己被背叛了,尖声质问:“我明儿还打算和顾大人亲近/亲近,你让她去抢我风头做什么?”
这声音响亮又刺耳,梁氏狠拍了下萧思婉,又朝书房看去。
书房中,李御医仍在埋头写字,问凝也正目不斜视地盯着她们这边,实在难以判断她们说的话有没有传过去。
“有外人在,你声音小些!”
避重就轻地呵斥完,梁氏道:“惊澜,你别听她胡咧咧,都是自家姐妹,谁嫁得好对另一方都是利大于弊,可没有什么抢风头的说法。只是……”
言语转折的片刻,梁氏脸上极其自然地浮现出忧虑来。
“萧惜月到底是个庶出,若是装扮得太精致,难免给人一种轻浮的感觉,届时若是传出她有姨娘之范的闲话,只怕她此生就只有给人为妾的下场。”
声音戛然而止,却余韵悠长。
那个“不让萧惜月打扮”的意思,不用言明,尽在不言中。
绿翘白眼上翻。
萧思婉的脸顶多算得上是清秀,再怎么精心打扮,也不过是中人之姿。
而萧惜月则完全挑着父母的优点长,鹅蛋脸、柳叶眉,明眸皓齿,肤白貌美,便是不梳妆打扮,也足够赏心悦目。
想拿她当陪衬?
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