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澜轻笑:“不知道。”
这不配合的态度,令梁氏狠狠噎住。
她深吸几口气,暗暗劝自己“她就是这副没教养的样子,跟她计较,太掉价”。
很艰难地几番自我安慰后,梁氏态度和善:“你公爹身子不适,急需大夫救治,但你也知道我们王府在京中称得上是风雨飘摇,万万经受不得一丝一毫的意外,所以我想给他找一个信得过的、嘴巴牢靠的大夫。你觉得李御医合适吗?”
难得这番话中没有高高在上的威逼利诱,清爽得不似梁氏能说出来的话。
不过,叶惊澜也不意外,前世她就领教
过梁氏有多在乎瑞王。
为了他放下一贯的骄傲算不得什么,梁氏能为他做的可太多了。
可惜梁氏这次注定徒劳无功,耽误了最佳救治时间,瑞王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叶惊澜眉眼弯弯。
“亲者痛仇者快”说得可真对,梁氏越难受,她就越开心。
连笑意都不掩藏,叶惊澜就答道:“你可找错人了,李御医是我孩子的爹找来的,我不了解也使唤不动他。”
梁氏亲眼目睹叶惊澜是如何展露笑颜的。
听到瑞王身子不适以后,那眉眼一点点舒展开,朱唇也缓缓勾起,就跟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鬼一
样,绝情而嗜血。
这一幕,刺得梁氏怒火攻心,目眦欲裂:“你去求他!告诉他,如果不救你公爹,你就把孩子给打掉!”
此话说得包括叶惊澜在内的众人瞠目结舌。
她们都不明白,到底是谁或者是什么事,给了梁氏底气,让她认定叶惊澜会愿意为了瑞王的死活,拿自己的孩子去威胁孩子爹。
虽然叶惊澜不太愿意承认,但她也不能违心否定。
她现在能把梁氏母子拿捏得死死的,跟萧行煜的庇护脱不了干系。
为了个仇人,去得罪短期盟友,她脑子有坑了才干这种事。
叶惊澜眼露鄙夷
:“你就不觉得你们和他之间有点尴尬?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真是不要脸。”
从双方交汇的目光中,梁氏竟然能完全领会到叶惊澜的意思。
为什么尴尬?
因为她儿子是经过三媒六聘将叶惊澜娶进门的正经夫君,他们瑞王府是叶惊澜名正言顺的婆家,而萧行煜是叶惊澜的野男人。
家中女眷红杏出墙,他们从来没有因此而愤怒,相反却企图以此为跳板,为自己谋利。
既没有骨气,也没有廉耻心。
梁氏许久没被人这么直白地指摘,脑子忽然有一片空白。
也不知今儿是什么日子,梁氏还
未走,萧思婉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年轻人心高气傲,站在叶惊澜面前,下巴扬得高高的,以鼻孔示人:“明儿礼部尚书办生辰宴,你回娘家要一张邀请函,带我去赴宴!”
没有请求等礼貌用语,没有前因后果,每一个字都是居高临下的命令。
仿佛在指使一条狗一般。
梁氏对女儿的关心不作假,闻言顿时就忘了方才的难堪。
一般即将到婚嫁年龄的少男少女去赴宴,多数都跟择良人有关。
梁氏不放心萧思婉乱来,说什么都得她亲自把关才行,拧眉问:“怎么突然想要去参加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