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泪跟鳄鱼眼泪一样,有时没什么特别意义,他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他也不想来星曜胡乱猜测:“我真不是在哭。我是想到成规的事,想着想着就流眼泪了。”
这更奇怪。来星曜忽略他第一句:“你俩感情也那么好吗?”
安迪和成规是搭子,她知道成规走的那天安迪专程去送来着,但她没见秦恒之和成规走得特别近啊,至于这么几天了还为他哭?
秦恒之不会读心术,只是摇头:“没多好,我俩家在一个方向,在车站碰上一起等车就聊聊。他走那天我给他打电话来着,他撂担子那天……”
来星曜关注点:“他给你道歉了吗?”那天成规说话确实有点过分,虽然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秦恒之还反应了一下道什么歉,他本来就没脾气,没把那天的事放心上:“没说这事,就聊了一点无关紧要的事。”当面还好,电话聊天他反而有点别扭,只是问了问以后,给了一些祝福。
既然无关紧要又有啥好哭的呢,来星曜想起雷迪娜那天说他是为了弟弟妹妹,想到成规才刚成年就要异国漂泊,忍不住感慨:“他好可怜。”说不定秦恒之也觉得他可怜。
他们看事情的角度大概不一样。秦恒之觉得有点可惜,不过:“还好吧,成规自己挺期待的,去美国诶,听着很酷。”
十几岁的小孩没真正接触过社会,不知道什么人间疾苦,对未来的憧憬只有美好,不会想象苦难;从电视电影里看到浮华繁荣的城市景象,以为人人都能在那里收获美好生活。
每个人都有自己对未知世界的期待和想象,来星曜不是成规,也不是秦恒之,很难用他们的角度看这个世界。她无法给出评论,但祝福可以:“希望他一切顺利吧。”
冷饮的冰都化了,在透明的塑料杯外壁挂满水珠,手轻轻一晃,水珠顺着滑落,来星曜没心没肺地想:像秦恒之不值钱的眼泪一样。她还想说些什么,手机响了,安迪来电话了:【你们在哪呢?】
为啥是你们?“1号室。”
【到食堂来,生日会开始了,有好吃的。】
有热闹肯定要去凑!“好,一会来。”来星曜看了看秦恒之的脸,还是觉得一眼就看出来他哭过,给他建议:“你还是去洗个脸吧。”
加鹰每个月都会举办一次生日会,日子不定,7月是25号举办的,当时给培训生每人分了一个小蛋糕;今天是8月的生日会,早上王跃飞跟他们说过,让他们没事的留下参加,因为培训生中有一个“寿星”,任年的生日是8月。
虽然是集体生日会,但重点在热闹,青春少年精力旺盛,最喜欢这种活动,不过任年本人应该觉得吵闹。
加鹰的电梯巨慢,自从坐过两次迟到之后,来星曜都走的楼梯,2楼到4楼也没必要坐电梯,她拉着秦恒之慢悠悠走。秦恒之还带上了她的吉他,来星曜很期待:“周一说要来场炸现场的生日歌。”
要说来星曜和周一关系好吧,两人经常说对方“坏话”,要说关系不好吧,一出什么馊主意两人总是一拍即合。
虽然“寿星”不单是任年,但他们的主角肯定是任年,秦恒之表示忧虑:“你们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来星曜瞪了他一眼:“怎么能这样想来姐呢?我们是为了庆祝!”
“来姐”这个称谓是女生那边叫起来的,起因应该是周一喊贪贪“贪姐”,其他人也跟着喊,然后她们按身高排序,排第二的来星曜就是“来姐”,比她大3岁的雷迪娜反而排最后只能叫“娜娜”。
来星曜挺喜欢“来姐”这个称谓,偶尔会用来自称。
大家伙相处一个多月,只是大概知道大家的年龄,任年最大,小秦小来最小;加鹰不是什么需要论辈排资的地方,女生会互相叫小名,男生有时会叫绰号,除此之外,平时都是连名带姓地叫。
秦恒之没有确认过到底谁大一些,谁小一点,但既然今天有生日会,气氛都烘到这了,他问来星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