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视(2 / 3)

他们人生大致走向,细枝末节却左右不了。”

“啧,老夫的红线在,还怕他们跑得掉吗?”月下仙人眉开眼笑,“届时锦觅旭凤一对,润玉和那太巳仙人的掌珠一对,可不皆大欢喜?可惜啊,我那大侄子不开窍,前些日子还将小露珠的红线还我来着。若非这神仙姻缘不归我管,老夫定当拴俩个成一双!”

缘机仙子白他一眼,“得了得了,人间孽缘还不够多吗?还来祸害天上。”

“机机你这话说的,”月下仙人大吃一惊,愁苦地皱了皱眉,“凤娃不在,这姻缘府便冷清了许多,老夫我无聊至极啊!好不容易你来作伴,还不给个好脸色。”

“呸,谁来和你作伴,若非天帝天后有令,让本仙照看锦觅仙子和火神殿下,我又岂会有闲心在这守着?都说神仙命好,又岂知半点不由人!哎......”

“彦佑不敢。”云梦泽中,彦佑跪于地上,听候水晶帘后的女子发付。

女子正在抚琴,闻言冷嗤一声,“不敢?便是没有这个胆,却有这个心了?”

“彦佑对恩主一片赤诚,天日可表。”

“我知道鼠仙的死对你打击不小,可逝者已矣,一味地沉湎于过往无济于事,凡事要向前看,你也该走出来了。”

所谓走出,不过是继承鼠仙未竟的事业,彦佑自嘲一笑,摸清对方的心思,“恩主有何吩咐?”

“你先起来。”女子露出温情一面,然他深知,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正如她的琴声,起调如珠落玉盘参差有序,继而骤乱,大珠小珠砸得人措手不及。

“我收到消息,灭灵箭重现于世,你去把它给我抢过来,杀了旭凤。”女子轻描淡写,仿佛杀个人与蝼蚁一般。

“干娘,”他说得有气无力,隐含痛惜,“上一次我与鼠仙里应外合,也未能取得旭凤性命,还害得鼠仙白白枉死。彦佑实在没在把握杀掉旭凤。”

“他现在不过一介凡人,比涅槃时更为孱弱,大业未成,总要有人殉道,难道你要因噎废食?”她的话语极为冷静,听者却有种如坠冰潭的错觉。

“难道恩主从来只把鼠仙当作一颗棋子吗?”

“我知道你不赞成我的做法,但是我们都骑虎难下。鼠仙忠诚,他在天界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替我们搜集到如此多的宝贵情报,倘若半途而废,那才是辜负他的一番苦心。”

“鼠仙殉道之前,让我再三转告恩主,戒急用忍,事缓则圆。水神伯伯当年不顾一切,从天后魔掌中救下了您,还给了您这方容身之所,方才您也说了,不能一昧地沉浸过往,那您又何苦将自己沉浸于这无底仇恨之中?牵连更多无辜的人呢?”

“够了,”女子勃然大怒,掀帘而出,“你不要又拿那套冤冤相报何时了的小孩子说辞来训我。天地之大,虽生犹死,无处安生,靠别人的施舍和怜悯度日,你试过吗?”她仰首上望,神情似恨似伤,仿佛只有通过无情的复仇才能平息,因为逝去的人无法重来。

彦佑终是不忍拂她意,“恩主对彦佑有再造之恩,彦佑万死不辞,只是鼠仙走后,尚有彦佑为恩主效忠;彦佑走后,不知何人再为恩主效忠。”

这凄伤之言似激发了她的母性,她终于殷勤上前扶住彦佑双肩,“我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这次对付旭凤,你千万要保重,我不能再失去你。”

彦佑麻木般地点点头,转身离去,听得一声“鲤儿”,不禁回头喊了声“娘亲”,却见一个穿着白衣白袍的小男孩自帘后走出,娘亲亲切唤他“鲤儿”。原来,这鲤儿不是他。他也曾是那鲤儿,只可惜不是真的,到最后,终成弃子。

云梦泽逗留一阵,他才黯然离府,刚离开大门没多远,便察觉有人在窥探他,“我看到你了,出来吧!”半晌,白衣白袍的小男孩才从巨蚌后面走出。

“小家伙,这么久才现身,莫不是以为我发现不了你?”

小家伙回望那比一人还高的巨蚌,又看向他,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