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心(2 / 3)

仙上贵为彭泽之主,理应保重好自己。”

春日融融,大清早的,彭阳县城内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皆在奔赴庙会。小摊小贩看到烧香拜佛的人络绎不绝,摆起各式小摊,货品云集,又成了庙市。

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一手拉着父亲,一手持着糖葫芦,“阿爹,我们今天是要拜彭泽君吗?”

“对啊,当年若没有彭泽君,就没有你爹,也就不会有可爱的小九了。”着宽大儒袍的男子将女儿一把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肩上,正好躲避汹涌的人潮,走到庙前的树下,才稍微宽松了些。

“彭泽君?”年轻男子红衣招展,长眉陡挑,负手往树下走近,“天帝天后、五方五老等众多仙神不拜,拜个不知名的?”

男子眉山紧皱,“公子是从外地来的吧?”

小女孩身子一歪,稚嫩的脸蛋上闪着困惑:“爹爹,这跟我糖葫芦一样红的哥哥,没听过彭泽君的故事吗?我可是听娘亲说过好多遍啦!”

红衣男子怔了怔,眯眼看着她:“那你倒是说说?”

“说就说!我懂得可比你多!”小姑娘坐在爹爹肩上,立马高人一等,“很久很久以前,湖边有个可怕的怪物‘九头怪’,年年都要漂亮姐姐跳河陪他,不然的话就要发大洪水。第一年大家都不听话,妖怪就淹了好多人。爷爷伯伯没办法,只能让漂亮姐姐跳河,可是她们跳河之后就回不来了。到了第十一年,轮到杨爷爷,他不乐意,就把翠儿姐姐放走了。”

红衣公子挑起一侧嘴角:“妖怪作祟,无稽之谈,跟彭泽君又有何关系?”

“怎么就没有关系?”一个卖杂货的粗壮男子经过,把担子“砰”的一放,插话进来,“那年头,谁家不是忍痛割爱,怎么轮到杨家就不行?大伙索性将翠儿爹架住,问出翠儿下落。那翠儿也是个孝顺的,自己从角落里蹦出来了。正好,彭泽君路过,了解事情经过,就让大伙稍安勿躁,自己则扮作翠儿,充当供品与那九头怪周旋去了。”

“结果如何?”红衣男子这会倒是起了兴致。

儒袍男子抱紧了女儿乱动的身子,清清嗓子,“那日乌云蔽日,江中大浪翻滚,轰隆隆的,地都震了几震。村民躲家里,气都不敢多出一下。第二日风平浪静,九头怪的遗骸搁浅湖畔。村民正高兴着,但那公子已不知去向。众人皆道,可怜那公子,眉是眉,眼是眼,十个翠儿也不及他好看,就这样没了。因他未留下名姓,众人只好根据他战胜九头怪之处所属彭泽,尊称他一声彭泽君,将他的事迹四处传扬。”

红衣男子轻微点头,“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彭泽君倒是侠义淡泊之人。”

粗壮男子嘿嘿一笑,“据说那翠儿还等了彭泽君三年,但重逢的隔年,就嫁到东边村头的曲家了!”

红衣男子思索片刻,推测道:“重逢后反而他嫁?这彭泽君听闻品行样貌都不差。敢情是那与那九头怪大战一场,缺胳膊断腿了?”他亦曾带兵打仗,这种嫌弃对方形体而见异思迁的事不是没见过。

“呸呸呸!”男子已经抡起了拳头,“再这么说话,我刘结实也是要发火的!”

儒袍男子忙将女儿放地上,拉下男子手肘,“别动手!他像是达官贵人,不好惹。”自己则挺身在前,说出当年境况,“水怪除去的第三年,彭阳、鄱阳、都昌三县瘟疫大作,轻点的发热咳嗽,熬不住的,路边就躺下了,没几天就臭了。我父亲早逝,那时我才九岁,母亲和我都染了病,多亏了朝廷和彭泽君他们。”

红衣男子神情端重了些,“十七年前的彭泽大疫,史书有记载,我略有耳闻。”

儒袍男子又道:“朝廷虽以拨款赠药,但疫病不容乐观。人心惶惶之际,是彭泽君携众侍婢前来,这会大家才知道她是女子。她和县官商议,封锁县区;又设立病坊,收留病患,由她和侍婢分管照料。未得病的,就由县官出令限制,不许随意走动,不许与人谈言、口唾射人。彭泽君则与医官一同研制药物,甚至以身试药。终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