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章(3 / 4)

榻——

能看到楼下花园的喷泉。

正好看到喷泉涌出的最高处,不再成柱,而是像爆炸后的烟花,映在太阳下,碎成金光闪闪的碎片。

像梦幻的天堂,到处金灿灿的。

余津津在天堂里睡去。

在从天堂口坠落的感觉中醒来。

不知道是人生底色就打了悲凉的坯基,还是人都会受不了午觉沉沉后的酸惘,有种世界下沉的荒哀渺朦······

余津津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外面还带着金灿的天空,哭了。

心里又满又空。

像不节制,吃了顿美餐,饭后却撑到吐的那种感觉。

——满是吐不尽的满,空是无法填充的空。

书房门开了。

边柏青走过来了,脚步匆匆,越到余津津跟前,脚步放缓且轻轻。

余津津眼底转着未褪尽的梦,看向边柏青来的方向。

他笑容微红,浑身酒味,躬身,一条腿搭在她身后,一条腿抻在她腿旁,超出很长一截。

他的长臂从身后圈住了她,揽她入怀,低头,凑嘴在她耳边:

“怎么了?想我了?”

余津津不敢相信,在这个以为世界都坠落,亟需一个攀附的时刻,边柏青来了。

太过恰好!

她呆呆转头,盯着边柏青喝得发红的双眼,还有笑意清澈。

他伸手指,刮刮她鼻子,把自己鼻尖蹭在她鼻尖上,轻薄的酒气,扑在她的鼻腔里。

“睡懵了?”

“是你吗?”

好难信,想一个人,需要一个人,他就在背后。

暖,坚实。

边柏青轻笑:

“是我。你这样子,真可爱。让我心里柔柔的,又痛痛的。”

为分散她的不开心,他用务实的语气,交代消失半天的去向:

“是我。现在下午三点多一点,我才和几个分司的副总吃完饭。想到你自己在家,我回来看看你。”

边柏青掰开的话,絮絮的,像根根羽毛,成为余津津下坠时的铺垫。

她渐渐不难过了。

知觉从午觉中恢复。

余津津已经又忘记了“不结婚就不结婚呗”的无所谓,迫切需要一种东西,把边柏青固定在自己身边。

他可以去到别的女人那里,但有个东西制衡着他,起码是能让他会像今天这样,抽空也会回家见见她的。

她扑到他怀里,使劲拽着他的衣领,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身体,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这样,他怎么着也有一部分属于自己。

边柏青可能觉出余津津对自己的占有欲来了,笑了,又笑。

他很开心,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在她耳边做个手势,类比打电话:

“今后想我,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Phone,呋——”

一股带着醉意浓浓的风,吹醉了余津津,她闻着他的气息。

“Phone——风,你的话,随着风就吹到我耳边了。来,你吹一下,我听听。”

说个俏皮的谐音。

啊,这就是恋爱中的那种“煽”吗?

好久没听边柏青这样讲话,余津津心中完全醉了,竟然躺在他怀里还残存着不好意思。

他递耳过来,轻轻的声:

“来,phone一下。”

她笑着,对着他的耳朵,吹了一下。

因为带着一点点的不好意思,没吹太长时间,像初夏里一鼓作气却易衰竭的风,带劲卷起、又不知所踪。

——像她爱他、占有他,却因自知无法、容易灰心的心情。

接连两天,边柏青会从午间抽空回来一趟,时间无法固定,还要再匆匆赶回去。

只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