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的话柄。
话里话,吓得余绍良跪着的膝头朝向边柏青。
他亲眼见着湖吞没了整辆面包车,是小伙子们拿锤子敲了车窗,才把他救上来。
巴掌扇完了,开始给枣。
边柏青看着远处,似乎真为余绍良浪费了半分钟的思索:
“你先跟着工程上的项目部,历练历练。有了成绩,往上走,也能服众。”
余绍良没想到这转折,诺诺应着。
边柏青和余津津都没说叫他起来的话,他就一直跪在草地上。
余氏一家的脸色终于缓和,儿子不白跪,跪来了前途。
边柏青降调了:
“你的破车,销毁了。你也说了,车子是借来的,没车子开,今后上班跑工地,没车不方便,那辆霸道你自己修修,先开着。”
余氏夫妻脸上一阵欢色,催儿子:
“快谢谢哥!”
余绍良跪着,忙鞠上半身:
“谢谢哥!谢谢哥!”
“不长记性!”
边柏青嗷一嗓子,吓呆了在场人。
边柏青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把这家人整的提心吊胆。
他朝余津津甩了甩下巴,训斥余氏全家:
“这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
余绍良赶紧朝余津津挪挪膝盖:
“谢谢姐,谢谢姐。”
又朝边柏青合掌:
“谢谢哥,谢谢姐。”
余津津待得难受,并不忍直视弟弟这样。
想起以前妈打自己,打累了,要弟弟接手打,弟弟一开始并下不去手,朝自己哭,也是那句:
对不起,姐。
边柏青瞥见余津津哀伤的余光,面色沉沉。她已失去游戏的兴趣。
他忽然先站起身,拉着她要走。
他什么时候进场,什么时候离场,连个理由也不用。
大家都站起来,准备目送边柏青。
余津津起身时,迅速瞥了一眼余绍馨。
心想这个不争气的,不是要换工作吗?这么好的机会,人人都会踩着她余津津盘算,她该利用姐姐的时候,怎么还不吭声!
兴许,明日自己酒醒了,你们想要机会,再也没了,自己并非时时心软。
本来,还想激烈报复的,不知为何,没意味了······
余绍馨抬眼,看到余津津盯着她,立刻垂下睫毛。
边柏青已经迈步了,长胳膊勾住余津津,带她走。
余绍良带着父母朝边柏青道别:
“哥,再会啊!”
又长了记性:
“姐,慢走!”
余正海对着边柏青不回头的背影:
“边总,麻烦记得我的事儿啊!”
消失了半天的俩小伙,又出现了,拉上了暂时撕开的工程无纺布。
余津津回头看余绍馨的眼神,被绿色无纺布,隔绝了。
妹妹面目模糊。
余津津今日肯叫这家人踩着自己要东西,一是无法左右边柏青处事一定大方善终。
二是算送他们最后一程……她,还是留余情,没习惯狠厉决绝。
等余津津再从温泉樱桃树下出来时,无纺布撤了,人散了。
连湖边的车痕,也被草皮补住了。
围猎场,只是边柏青送她的一场解气游戏。
结束后,像从未发生过。
但余津津记得边柏青为自己一扫晦气的话语,他坐在自己背后,给了自己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那句盘旋在心底很久的话,在余津津的喉头,非说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