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现象关昭恰好知道,据说就是胎儿即将出来的前兆。
闫山拉着赵浩成退了退回避。关昭掀起产妇的裙子,她说的没错,何止要生了,是已经在生了。
除去阻碍的贴身衣物,都能看见黑红相间的胎头。
这是完全等不及了,她只好把垫高腰臀的靠枕撤掉,阻止羊水大量流失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而产妇煞白的脸又涌上潮红,关昭心提到嗓子眼,除了陪伴,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房间里充斥着产妇压抑的痛吟,她不能大叫,不然只会白白损耗体力。
在关昭的印象里,这应该是个艰难又缓慢的过程,但产妇的进展比她想象中的迅速太多。
在几人刚能隐隐听到楼外响起救护车标志性的警铃时,关昭已经捧着另一条干净柔软的毛巾,接住彻底娩出的胎儿。
脐带另一端连着脱落下来的胎盘,关昭并不是专业人员,没有贸然处理,而是连着脐带,包裹住放到旁边。
她捧着小小婴儿的手微微发抖,新生儿胎发贴在头上,皮肤是红的。此时紧闭着眼,嘴巴抿在一起,鼻子扁扁的,脸蛋鼓鼓的,和苹果一样。
动作轻柔又迅速地擦干婴儿头身,拭去口鼻上黏着的□□,婴儿的嘴唇弹开,在三个人的注视下发出清亮的哭声。
“祝贺你,是个女孩儿,她的声音真好听。”关昭轻声说,连喉咙都在发颤,双手上的女婴不超过三千克,她却觉得有三千斤那么重。
诞育了自身心血的母亲,这时很虚弱了,好在还清醒着。她全程都没有嘶吼过,但嗓音仍是沙哑的:“我看看。”
当然没有力气去抱,是关昭轻手轻脚地托着女婴的头和臀腿,放在她的母亲手边。
“好。”产妇只说了一个字。
医护人员进门时,就看到关昭跪坐在地上,和沙发上躺着的产妇手牵着手。赵浩成和闫山两人站在房间角落,面部僵硬,甚至出了汗,说不好是紧张还是惊吓,大概两者皆有。
“孩子很健康。”医生略看了看女婴的体表,就包好交给护士,她更关注产妇的状况。
关昭已经让开,产妇被抬上担架,重新躺好后,雪纺长裙落下,淡粉的裙摆红了大块。
“撕裂了,”医生检查后下了判断,“快走。”再不及时处理,可能会大出血或感染。
“你们是家属?”医生问。
关昭摆手:“不是。”
医生视线在三人身上扫了一圈,又落在关昭身上,她的语速快而平稳:“你来暂时陪同,等到联系上她家属。”
关昭没什么意见,一行人下了楼,她就跟着上了救护车,闫山和赵浩成对视一眼,自行开车跟上。
在路上讲明了事情经过,医生眼神有几分赞许:“处理得还不错,医学生?”
“呃,我是兽医……”关昭手心按在膝盖上搓了搓。
医生稍微惊讶了一下,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好奇:“你们是做什么的?”
关昭从头到尾说完,医生还调侃一句:“斜杠青年就是你们这样的吧,也挺不容易。”
她也没在医院待太久,产妇的家属到后,处理完,几个人就不声不响离开了。
坐在车里休息,关昭把座椅“嘭”地扳平,她得躺躺。松懈下来,才觉得手脚发麻,连眼眶都是热热的,还没从亲眼目睹分娩过程的震撼中脱离出来。
她见证了一件伟大的事。孕育生命,本是神迹。直到现在,仍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形容她的心情。硬要说的话,大概是敬畏。对新生命的敬畏,对创造生命者那种天赐的神力的敬畏。
闫山最先缓过神,下车走了。
过几分钟又拎着三杯麦当劳的饮料回来:“歇会吧。”
赵浩成手快,没等话音落下,就捞了一杯瘫着了,咕咚咕咚灌了两大口,畅快地叹道:“憋死我了,今天真是,一大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