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惊异的结果,“回来以后,萧家已将聘礼送到我家里。”
“你的继母竟然这么厉害?”白珊珊很是惊讶。
丁五味也觉得很奇怪,“她儿子都劝不下的老顽固,竟然被你继母一下子就说动了?”
楚天佑也深有同感,“突然扭转偏执的态度,确实让人生疑。”
丁五味也附和道,“三两句话,老顽固竟然直接下聘……”
谢蕖道,“我当时也觉得很奇怪,但我珠胎暗结,已然没有退路。若不尽快成婚,肚子就遮不住了,到那时乡亲们会传出很多流言蜚语。”
“萧垠来见我,说他没有对我失信,让我安安心心地准备婚事,与他成亲。我问他有没有答应萧母什么条件,他有些许眼神闪烁,却斩钉截铁地告诉我没有,甚至对我赌咒发誓。我不得已,还是相信了他……”
说着,谢蕖眼泪簌簌而落,趴在被子上,难受地大哭。
她在后悔,深深地后悔,明明自己有那么多次感觉到不对劲,但就是没有意识清楚地拒绝,才会渐渐走入泥潭、难以自拔。
白珊珊忍不住上前,握着她的手臂安慰她,“谢姐姐,你不必太过伤心,我相信府衙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谢蕖抬头看着白珊珊,忽然就起身,紧紧抱着白珊珊。
白珊珊轻抚她的背,以示安慰。
楚天佑想,虽然知道案情很重要,但要她重述事情经过,必然要受不少内心的折磨,故而不忍让她继续说下去。
“五味,我们让谢夫人休息,明天再说吧。”楚天佑起身。
丁五味也站起来,点头赞同,“好。”
可是谢蕖忽然松开珊珊,喊住他们,“不。”
楚天佑和丁五味转头回来,见谢蕖跪在床上。
白珊珊着急,道,“谢姐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身!”
谢蕖看向白珊珊,“白姑娘,二位公子,我知道我越级上告,若非送命府衙之中,不能够告得成,但告成之后我也无命获悉府衙判决。你们在林中多次替我解困,是心怀正义的人,我恳求你们在我死后,替我求得公道,谢蕖至死都会感念你们的恩情的。我求求你们了,或者,听我讲完我的冤屈……”
说完,谢蕖十分诚恳地对三人叩首。
“别这样!谢夫人,会动到伤口的!”丁五味也和白珊珊一起上前去阻拦谢蕖。
“谢夫人,我们定会为你讨个公道,你只管放心,不必如此。”楚天佑道。
他们终于劝住了谢蕖,也留下来听谢蕖说接下去的故事。
“我便安心准备婚事,继母不知为何,格外上心。我兄长也对此颇有些怀疑,不敢让她派的人来替我张罗婚事,便去我生母娘家,韩家,要了曾经侍奉我生母的仆婢,金婆婆和老管家陈伯来替我张罗婚事。继母管着里外大小事,只许他们贴身照顾我,聘礼花轿嫁妆一应事宜都是她亲手操办。我也并未多想。”
“直至出嫁之日,金婆婆陪我上花轿,她说总感觉不对劲,便离开了好一会。不久之后,我兄长突然来拦花轿说要与我说话,一开始抬轿的人还以吉时推脱,后来见他莽撞,生怕搅了婚事,也就答应了。他近前来告诉我,继母与萧母果真没安好心。陈伯留在府中偷偷清点了那些聘礼,发觉数目与莲玉风俗不一致,倒像是人家抬妾下的礼。”
“抬妾?”楚天佑三人异口同声,甚为惊异。
谢蕖点了点头,“而金婆婆这边,也是如此,她见虽有花轿,但整条队伍怪怪的,那些人并非是专门的迎亲队伍,是农庄的佃户扮的,新郎也并未迎亲。人群里都说,这抬妾的阵势快赶上人家娶妻了。我兄长怒而想临阵悔婚,带我回家,不愿让我到萧家做妾。”
“我答应兄长一定悔婚,但我一定要诘问萧垠。所以,我让花轿继续走了。当时我又想起了道长对我说过的话,悔不当初,却又希冀萧垠全不知情,那样我心里倒也有些宽慰。”